“那我呢。”展心仪可怜兮兮地问他。
白石远让她下车跟着靳扬一块儿先进去,“我很快就回来,你先到里面等着我。”
靳扬来过韩家多次,熟门熟路地在前面带路,展心仪的左眼皮好端端的突然跳了起来,有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她的第六感很准,一般不会出错。
靳扬领着展心仪来到会场中心,韩老爷子还在楼上没有下来,他对心仪说:“夫人,您先在这儿等着,我上去通知韩老爷子一声,您就在这儿待着别乱跑。”
“嗯。”展心仪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好奇地四处张望,寻找着让她感到不安的源头。
富人家的房子都长得一样,除了大还是大,处处彰显着主人的土豪气质,屋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花瓶古董,将客厅里装饰得古色古香。
展心仪是瓷器杀手,毛手毛脚经常打碎东西,上次在白石远办公室里摔碎一个昂贵的青瓷摆件,白石远至今耿耿于怀,这回换到别人家,她更得小心翼翼。
大厅左边摆了一溜桌子,上面摆满了做工精致的蛋糕点心以及粉色的香槟、红色的葡萄酒,供客人们自行取用。
展心仪不喜人多热闹的地方,而今天晚上来参加宴会的大多是名媛千金,对自己的身材管理要求苛刻,摆着一桌子诱人的食物,却没几个人碰它们。
“真是太浪费了,让姐姐来拯救你们吧。”展心仪搓搓手指,挑了一块巧克力最多的蛋糕,啊呜一声咬下去,醇厚浓郁的巧克力香气蔓延到唇齿间的每一处角落里。
展心仪一心沉浸在美食的海洋当中,嘴巴里塞满了糕点,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圆溜溜的花栗鼠,躲在餐桌后面只露出一双圆圆的杏眼,没留意到身后有人,不小心踩到了什么东西。
“哎哟!”被她踩到的那个东西发出一声吃痛地叫声。
原来不是什么东西啊!是她不小心踩到别人的脚了。
“不好意思,噗——”展心仪嘴巴里塞的太满,一张口嘴巴里的蛋糕渣子喷得到处都是,一点不剩,都喷到了对方那人的脸上。
被踩了脚不说又被喷了一脸食物渣滓,要多倒霉有多倒霉,展心仪窘迫地红着脸,忙拿纸巾被对方擦脸:“我没看到身后有人,不是故意的。”
“算了。”对方是个男人,不想和女人斤斤计较,一把拽走展心仪手里的纸巾擦掉脸上的巧克力碎末。
不知对方有意还是无意,他从心仪手里抢走纸巾的时候,借机捏了一把她的手背。
展心仪当他是无心碰到自己,道歉之后就想离开,对方梳着大背头水光油亮,皮肤苍白没有血色,典型的纵欲过度,一看就不是正经人。
再加上周围不知道何时已经聚起一堆围观看热闹的人,展心仪越来越觉得自己遭人算计,说不定刚才还是他自己主动把脚送到她脚下面去的。
“哎,我还没说完呢,你就打算走了?”她没猜错,那男人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手指尖还残留着刚才偷香的滑腻敢,好容易发现一只落单的玫瑰花,岂有轻易放过的道理。
“我已经说过对不起,是你自己耳朵不好没听见。”见对方无理取闹故意找事,展心仪也不再客气,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
周围立马响起一片哄闹声,不但没有责怪那个男人无理取闹的,还有人起哄叫好:“这位小姑娘有眼不识珠呢,王大少爷可是京城四少之一,王少爷,人家好像不领你的情哟!”
什么狗屁京城四少,展心仪不感兴趣,只觉得恶心,冷着脸推开众人:“让开。”
“别走啊。”那位被称为王大少爷的男人兴趣盎然,死皮赖脸地缠上来,挡住展心仪的去路,他的身材偏胖,啤酒肚高高地耸起,差点撞到展心仪。“这位小姐,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小姐是尊敬别人的尊称,从这位纨绔的大少爷口中说出来,却被歪曲了意思,成了某种职业的代名词,周围看热闹的人顿时沸腾了,起哄声响成一片。
你才是小姐!你全家都是小姐!展心仪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对付这种没皮没脸的人,你不能跟他硬着来,你越是搭理他他就越是没完没了。
展心仪一个字儿都懒得和他多说,那人却坚持不懈地追上来:“哎,你还没回答我呢,别急着走啊!”
“哈哈——”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欺负展心仪是新面孔不认识,等着瞧她的笑话。
“你叫什么名字?”那人对展心仪的名字有着顽强的固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