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壮异常!
“走开!不要你再来找我了!人都要烧死了你才回来,还有什么意义?!”
宁艨没有说假话,她是当真差一点就要被烧死了,但是,这其中她未曾说出口的是——她其实一早就醒了,然而,在可以逃离的那一瞬间,她……选择了留下。
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只睁着一双大眼睛,空洞洞的看着那一团大火发呆,整个人都透着格外浓郁的绝望,就连半分求生的*都没有。
而在那个时候,火势还不算太大,虽然凭借她一个人的力量是断然扑不灭的了,但是逃离,还是半分悬念都没有的,可是她不想逃了,在那么一瞬间,莫名的就丧失了任何求生的意志……
那个时候她脑子里面想的是什么呢?
哦,对,是……死!
真就是死!
她想啊,反正也已经没有人要她了,就连顾聿森都不肯回来了,那个会唤她宝宝,把她当成心肝宝贝来呵护宠爱的男人都不要她了,那么,她活下来还有什么意思?
索性存有彼此所有回忆、她人生在世唯一的家都被烧掉了,那么干脆,她就跟着一起走吧,跟着被火苗吞噬,一起化成灰烬,这样,总也好过一个人孤零零的,就连想要去怀念他,都万般艰难!
这样活着还有个什么劲?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还不会终日活在追忆、懊悔之中,被思念活生生的折磨死!顶多就是被烧着的过程会凄惨一些,烧死了之后会难看一点,其余的,都比之强太多!
宁艨的清瞳决然,透着一股子狠绝,这样子的眼神,即便她什么都没有说出口,顾聿森却怎么样都不可能看不懂……
心脏都是一跳,突的一下,他猛力将双臂收紧,将她死死锁在他臂弯之间!
“你生气我知道,我没半句辩驳,任你制裁,只是,再不可以有任何轻生的念头,绝不可以!”
字句铿锵而有力道,低低沉沉之间俱是威严,死死捏紧宁艨下巴,迫她一定要承接住自己的视线,顾聿森压迫非常,每一个咬字之间都是震慑力,甚至还用着军官下达军令的语气在迫她:“必须听我的!回话!”
背着光,他的眼神实在是太深邃了,卷着满尘世的气势,宁艨根本就望不到底,稚嫩如她,像是赤luo裸般昭然在他眼底,沉重的压迫感,逼她就范,但,他竟然还敢命令她?
必须听他的?
呵,说的倒是挺溜,美的他!
“你做梦!”
高高昂着头,宁艨几乎是在恨着顾聿森,气势汹汹,她勇气可嘉,格外的勇敢无畏,张开嘴就照着他吼了回去:“你做梦!谁要听你的?谁要听你这种不负责任没有良心没心没肺冷酷又薄情的混账的话?!”
“你还命令我?你还敢命令我?!”
用力抹了把眼泪,宁艨简直是发了狠,瞪着顾聿森的眼神都格外的气势凛凛,势要把这两年的委屈全部宣泄……
“你一走就是两年,什么消息都没有了,以为回来喊我两句宝宝我就会原谅你了?还敢对我下达命令?!我是不懂事,不懂事的厉害,可我不傻!你以为你随意喊我两句,亲我一下,露出一脸哀伤又心疼的表情,我就会心软了?你以为你故作关切我一句,我就可以什么都不追究就原谅你了?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宁艨是那样好糊弄的人吗?!”
用力推着顾聿森,宁艨是真气疯了,口无遮拦之间,她手头上的拳头也开始失去了分寸,既然怎么样都推不开他,那么,她就去折腾他!
他不是自诩大男人纯爷们,力气大完全将她秒杀轻轻松松的制住她么?
既然他这样想要抱着她,那么,她就打死他!打死!
一双手都握成了拳,往顾聿森的胸膛上胡乱砸着,宁艨简直就是化身成了困兽,朝着那禁锢她的坏蛋呲牙咧嘴,凶悍异常……
甚至还每说一句就踹顾聿森一下,叫着他走,快走,走远一点,才不要再见到你这种人了!
若非她悲怆到近乎哀鸣的语调,旁人听见了,简直就会以为她是在跟顾聿森闹决裂,而且格外坚决,心肠硬的透透的,就连半分希望都不再给与顾聿森,留恋,就更是没有了……
圈住宁艨的身体两侧,她全湿透了,顾聿森亦然,在黑夜之下,简直就像是每一寸皮肤都泛着水光,彼此化身成为了雨人,可两个人却都浑然不觉,她宣泄她的,他宠溺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