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号傅尧!”
满面严肃的护士长抱着考勤本本,铁青着脸站在门口,响亮的声音回荡在四面都是泡沫墙的超奢华卧室内,将床上正在yy无限的年轻人给活生生震醒了。
“唔嗯……小村姑……”
傅尧裹着被子迷迷糊糊睁开眼,还有些回不过神来,转眼间,床上臆想中似真似幻的小妖精不见了,转而变成了朝他张着血盆大口的护士阿姨——目光移聚焦,他登时浑身激灵,紧紧抓着被子:“搞、搞什么鬼!”
明明……明明是正跟那个可恶的小村姑干了个爽来着……
却他妈只是个梦。
日了鬼了。
护士阿姨眼神不善地盯着他。
傅尧魂不守舍,舔了舔干涩的嘴巴,被子下的手伸进腿间悄悄一抹,妈的,有点黏手。
护士阿姨语气不善地问:“82号傅尧,早上的晨练为什么缺席?”
“晨、晨练?”
傅尧看一眼墙壁上的挂钟,都已经早晨十点多了,他竟然睡了这么久?眼看着大妈又要在他的考勤本上添上一笔,他立刻机智地做出虚弱状,一手抚额:“姐姐见谅,我,我得了重感冒起不来床——”
一声“姐姐”,叫得年逾四十的护士阿姨心花怒放,对他态度都好了不少,又乍一看到他脸上通红通红,倒真像是生了病的,便关心问道:“原来是感冒了,那要不要去医务室?”
“不,不用,已经好多了。”傅尧乖巧的说。
护士阿姨又问:“昨晚护士来查寝,说看见冯冯在你床上躺着,你却不在,跑哪儿去了?”
冯冯?
哪个冯冯?
傅尧满头雾水,拧紧了眉头,半天才想起来,冯冯不就是那个花环壮汉吗?每天“朕”来“朕”去的……等等,什么叫‘冯冯在他床上’?那个吃猪饲料的傻比怎么会在他床上!
傅尧登时菊花一紧,整个人都不太好起来:
昨晚、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倒是身体从内爽到外,跟吸满了精气的妖精似的。
此时,门外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
“爱妃可还在赖床?朕上完朝回来了哟——”
说傻比,傻比到。
爱妃?
爱妃!
花环壮汉欢天喜地的进来,看向他的眼神中柔情四溢。
意识到壮汉口中的“爱妃”是在称呼自己时,傅尧整个人如坠冰窖,而护士阿姨脸上“原来如此”的表情也彻底刺激到了他,令他连穿衣服都顾不上,裹着被子从床上翻身而起,冲上前就将那个叫他爱妃的傻比抡了个爽!
后来傻比被送去了医务室急救,傅尧去洗手间洗漱的时候,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自己身上竟然有好多处抓痕!
那些红红紫紫的抓痕,暧昧而香艳,分明就是女人的指甲留下的,跟他昨晚激情四射的春-梦无缝重叠——傅尧瞪大了眼满脸卧槽,盯着镜子中光溜溜的自己——这到底怎么回事?昨晚上是傅衍控制身体,根据共享的记忆来看,那个家伙应该只是在很单纯的睡觉才对!
难道真的被个男人给——
傅尧脸色大变,想不过,又冲回去将半残的冯冯揍成了全残,结果被判了十天禁闭,接受专家的心理辅导——负责给他进行心理疏导的,是一位享誉国际的精神学专家,周存任。
周医生进入禁闭室之前,接到了自己爱妻的电话,电话里,向来温柔的老婆跟吃了炸药似的,将他骂得狗血淋头:“你是不是疯了姓周的?合着就你们老周家的人矜贵,我们沈家的连个屁都不是了?老娘就沈衡这么一个哥哥,好好的你教唆儿子去绑架小茶!她还怀着身孕呢!你是不是要吓死我哥……想离婚你早说!”
“老婆,你说的什么话……喂?喂老婆——”
周医生话还没说完,对方就已经气冲冲挂了电话。
继得罪了沈衡之后,这下子好,连自己老婆也给得罪了。
周医生为难地拧紧了眉头,想到自己老婆都四十好几的人了,还掏心掏肺将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当准嫂子,也是让人想不通;但好在苏茶没出大事,今天一早就已经被沈衡接回沈家休息了,只是受了点惊吓,他心中愧疚稍微松了一点。
推开门进去。
傅尧坐在塑胶椅子上,一条长腿搭上前方的长桌,听到有人推门进来,立刻闭上眼睛装死。
周医生坐下来,取出病例记录,试探着叫了面前年轻人一声:“傅尧?”
“嗯。”
“四个月来,这已经是你第九十五次动手打人了。”
“老子打的不是人。”傅尧睁开眼,冷冷地盯着他,“你们难道看不出来吗?那都是些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疯子,我跟他们不一样。”
周医生低头在笔记上写了点什么,转了话题:“最近有没有情绪特别烦躁想要破坏东西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