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都解决了,你别一时心软泄露孩子们所在的地方就行了。”顾父拍了拍妻子的肩膀,转身回屋。
“我……我干嘛要对他心软,他活该!”顾母嘴硬地跟在身后……
风是柔的,破晓的光芒是暖的,可雷厉风的心却跌入了千年冰潭里。
车厢里,录音一遍遍回放着。
她的声音还是那样细细柔柔的,却冰冷得可怕。
他笑了,悲哀的笑了,笑自己的坚信却换来这样的结果。
其实,他应该早知道的,在她提出不要打扰她的时候就应该明白她是在骗他,只是他不愿意去那样想而已,因为他相信她,相信她即使再怎么恨他,也不会失约。
可是,她走了,悄声无息地走了,如果不是担心他刁难顾淮恩的父母,她是不是连这通留言都省了?
“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不要再让我听到你的名字,我走了也不要再找我……”
真的痛苦到这样的地步吗?痛苦到要用这样不告而别的方式来斩断他们之间的丝丝缕缕。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他逼的,逼得她用这样的方式逃离。
此时此刻,她的声音在车厢里一遍遍回荡,一个字都在剜他的心,碎了,是彻底的碎了。
再反观那个对着镜子里反复练习的自己,他觉得很好笑。
他想说:雪儿,这是在我父母过世后第一次过生日,就当是重生,这个重生的男人从此是你的,只是你的。
他想跟她说一句对不起:对不起,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他想跟她说:能不能让我用将来的日子来换取‘原谅’两个字。
他还有好多好多话想跟她说,可惜,她从头到尾都不打算给他说的机会,所有的话他只是说给自己听。
她不要他了,真是个残忍的事实!虽然说他不是她说不要就不要的,可她确确实实不要了,而且走得这样绝情,跟别的男人……
录音被他一把按掉,车速转瞬加到了上百码,打开敞篷,任由冷风侵袭,也吹散了悄然渗出眼角的那滴液体……
“boss,威廉洛克菲勒下午三点的时候安全到达了。”齐修敲门进来,对着坐在钢琴旁弹了整整一天琴的男人小心翼翼的做禀报。
酒,戒了,烟也戒了,包括咖啡也戒掉了,像这样伤心难受的时候他还宁愿boss到组织里找底下人练一练拳脚发泄一下,也不愿意看到他这样像机械一样的弹着琴。
男人没有反应,琴音未断。
齐修轻叹了声,想了想,还是把那可以称之为又往他心口插一刀的调查结果告知,“还有,您让我们查的有结果了。”
琴音戛然而止,男人缓缓侧过脸来,等着他的后话。
齐修顿了顿,道,“a市所有航班都查过了,包括临近的几座城市,都没有夫人出境的登记信息,就连……就连医院我们也都查过了,没有顾淮恩这个病人。”
“真是奇了怪了,怎么绕到慕雪身上的事隐都查不出来?你是在告诉我隐跟这个女人相克?”砰地一声,琴键重响,雷厉风冷冽地起身。
齐修无言以对,他也觉得纳闷,以前无论是查什么,隐就算不能交出个满分至少也不会是零,而现在……先是扬扬少爷,再到慕雪,行踪都查不到一丝一毫,难道是见鬼了吗?
雷厉风知道他们已经尽力了,能被他允许进组织的人都不是草包,他揉了揉额角,冷静下来,目光落在钢琴上的文件袋。
纵然百般不愿,似乎也由不得他了。
雷厉风抽出文件袋里的离婚协议书,指尖划过早已签上的那个名字,感受着每一笔每一画,体会着她当时签下字时的痛苦和无奈,闭上眼缓了缓,他朝齐修伸出手,“笔给我。”
齐修从口袋里拿出笔,递上去又收了回来,“boss,我觉得可以再等等,现在找不到不代表以后找不到。”
“给我!”雷厉风加大了声音,重申。
齐修暗叹了声,无奈地帮忙打开笔头,双手奉上。
雷厉风接过,笔尖对准了签名处,停了五秒左右,便刷刷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那速度快得叫人惊叹,仿佛怕迟疑一点点自己就后悔了一样。
两份都签好后,雷厉风把协议交给齐修,“让律师办妥。”
齐修赶忙接过协议转身离开,临门一脚,大boss的声音再次响起,“雷霆集团的总裁人选找到了吗?如果没找到你留下,通知下去,回美国,今晚起程。”
说完,在齐修愣怔的表情下,漠然走出这个房子。
“boss,房子……”
“锁了吧!”
连他的心也一起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