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空荡,很孤单的味道。
这里,就是她曾画地为牢的地方,把自己关在这里面,拒绝外面的一切干扰。
环视着整个客厅,沙发背后的照片墙下还摆着她弹琴曾获得的每一个奖项,他起身过去一一抚过,体会着她曾经的光芒。
然后转身去看她的房间。
一间间房间打开,在最小的次卧里找到了她的房间,一张一米二的床,清新的床单,被子还整整齐齐的叠着,保持着房间的主人离开前的模样,房间里除了衣橱也没有多余的摆设了。
如他当初所想的一样,即便是她生活了多年的房间也一样的简单,就好像只是一个过客暂居而已。
这真的是身为一个慕家小姐该有的生活吗?想当然,她在这里从没受过尊重吧?
如果尊重她,婚礼的时候不会没有人到场,除了卖掉她的那个父亲!
雷厉风越看心里的滋味就越复杂,他转身要走,脚却不小心碰到了床底一角的一个铁盒子。
铁盒子散开,是一张张涂满色彩的心形便签纸,雷厉风缓缓弯下身捡了起来,当视线触及上面时,瞳孔瞬间缩紧。
十五张,每一张上面都画了一个蛋糕,每一个蛋糕上的蜡烛都不同。
也就是说她从七岁就开始画了,一直到嫁给他,所以这上面并没有二十三岁的生日蛋糕。
她从七岁开始就以这样的方式给自己庆祝生日了吗?
过去二十三年,她过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日子?
雷厉风看着除了心疼还是心疼,他把每一张蛋糕都依序叠好,如获珍宝般收入口袋中,起身,轻轻关上房门,把她的秘密带走了。
“小雪,那我先回去了,你有什么事给我电话。”基本是每天晚上八点一过顾淮恩就准时走出慕雪的房子,从不待太晚,除了特殊情况以外。
“嗯,辛苦你了。”慕雪笑道,顾淮恩转身要走时,忽然叫住了他,“学长,孩子的事……我觉得还是算了,我会再找人。”
“小雪,我知道你想把孩子安排好,就算你不开这个口,我也会那么做的,只要你同意,孩子就是我的,谁都没法改变的事!”顾淮恩郑重地道。
“谢谢!”慕雪觉得活了二十多年来说的谢谢就属今天最多了。
“快进去吧,说不定孩子没睡熟。别想太多,晚安!”顾淮恩挥挥手道。
两人道别后,慕雪正要关上房门,突然,一只大手从外边大力地阻止她的动作,她以为顾淮恩有事没交代完又回来了,拉开房门一瞧,顿时呆若木鸡。
不是顾淮恩,而是冷冰冰的雷厉风!而且还是黑着脸冷冰冰的雷厉风!
他来干什么?难道是那天晚上有话没说,现在是要来把话跟她说清楚?
“你,有事吗?”
她对他没法恨,没法爱,再看到他的第一眼,思念犹如潮水,汹涌澎湃。
但她相信自己掩饰得很好。
雷厉风寒着脸要进门,慕雪这次学聪明了张开双手拦住,“抱歉,有事这里说就行了,不太方便。”
“不方便?有了别的男人就不方便了?”雷厉风冷笑,坚持要进去,但她也跟他杠上了,就是不让。
“一!”他开始数数。
慕雪对上他犀利的眼神,暗地里小小瑟缩了下,像打了鸡血一样抬起头,“你数到十也没用,我们已经离婚了,你再罔顾我的意见我告你扰民。”
“二!”扰民,他没在怕的。
慕雪吓到了,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孩子已经睡了,我也要休息了,你把事说完就走吧。”
“我是说真的。”慕雪以为他不信,直视着他道。意识到自己还抓着别人的手,像触了电般收回来。
一阵失落袭击心头,雷厉风放弃了进去看孩子的打算,折回沙发坐下,慕雪像小媳妇一样跟过来,似乎在他面前就是改不了这样的相处模式。
看着茶几上的点心包装盒,慕雪知道这应该是帮沈星河打包的,可是包装好像不是沈星河常吃的那家店。
雷厉风在她的目光下动手拆了包装盒,里面是一个接一个五颜六色的小蛋糕,上面均插着根蜡烛,固定成一个心形,慕雪默默地数了下一共十七个小蛋糕。
“这是……”慕雪看着他把每个小蛋糕都拆开,然后拿出打火机把上面的蜡烛点亮。
谁生日啊?十七根,就算他三十七岁也不应该是点十七根啊,何况他还不到,而她二十四,也不是,房间里的宝宝还没满两个月呢更别提了。
那这演的是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