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但没拆穿你,是想扯平。”他说。
“扯平?扯得平吗?”慕雪苦笑,望着镜子里的他和她,“有些伤可能花一辈子都治不好。”
雷厉风穿过她头发的手停了下来,抽出,关掉抽风机,搁下,冷冷对上镜子里的清眸,“离婚,我还就没想过,至少到现在我还没想。”
然后,她看着镜子里的他转身离开,泪湿了眼角。
他直接了断的告诉她若他不放手她就逃不开。
现在没想,不代表以后不会是吗?
她看着镜子里那个可怜的女人,扯出一抹难看的笑。
慕雪,你一定要管好自己的心,身体回应他只是生理本能,你不能再连心也输了,不可以再对他有任何奢望,否则,你的结局会惨不忍睹!
陆歆的审判下来了,犯了多种罪的她判得挺重,但却因为患有精神分裂症法官给她判了缓刑,之后她被送到精神病院治疗。
顾淮恩在医院住了几天后也康复出院了,期间她曾在雷厉风的陪同下到医院看了他一次,顾淮恩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和煦。
她的生活恢复正常,平静得叫她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同了。
星园对她来说依旧是一座牢笼,但,她已经淡然接受一切,而床头柜上那张照片对她来说也只是摆设了。
她已经不怕照片里的小女孩了!
这天,慕雪终于接到了沈星河的电话,沈星河约她出去,她露出了这一个月以来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提着包就出去了。
庆幸的是雷厉风并没有派人监视她,也给她绝对的自由。
所以,她单独出门的话能不用司机就不用司机,因为走在四季都红如血的枫叶道路上让她的心情得到很好的释放。
“星星!”慕雪拦了车子直奔过来,在上岛咖啡的包厢里见到了令她牵挂不已的女人。
两人紧紧拥抱了会,便聊开了。
“对啊,我活了二十六年才碰上你这么好的闺蜜,怎么舍得离开,我要留下来好好折磨你。”沈星河又一个熊抱扑过来,慕雪直喊吃不消。
“我也活了二十三年才碰上你这么一个肯为我奋不顾身,不嫌弃我是‘精神病’的女人,我也不想放你走了。”慕雪红了眼眶,抱住她。
“所以,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好闺蜜!不管发生什么事,出现怎样的男人都无法将我们分开!”沈星河豪气万丈地拍了拍慕雪的肩膀,拿起桌上的红酒倒了两杯,一人一杯,“来!敬咱们的友谊,像这红酒一样时间越长越珍贵!”
“好!”慕雪破涕为笑,接过红酒昂头一口干了。
“小雪,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要继续你的演奏事业吗?”沈星河问。
慕雪摇摇头,“我不会再碰钢琴了。”
她想过了,只要她喜欢的东西他都会毁灭,那如果她什么都不喜欢,都不在乎,就可以得到平静了。
“可是……钢琴不是你的最爱吗?你就这样放弃不可惜吗?”被誉为天才钢琴家就这样埋没了真的很可惜。
“不放弃又能怎样?也许,那并不是我该走的路。”慕雪低头似有若无地搅拌咖啡,眼中一片灰暗。
沈星河不禁想起了那次看到慕雪弹琴的模样,仿佛一碰到钢琴她全身都在发光,让人看了忍不住惊叹她天生就是适合钢琴。
“是你老公的原因?如果你是为了爱他才这样做的我还可以理解,那你告诉我,你爱他吗?”
沈星河的话完全戳到了慕雪心底的忧伤,他们从来没有过爱,身体交缠倒是不少,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单纯的履行夫妻义务而已。
“不谈我了,谈谈你吧。既然你现在不用再躲躲藏藏了,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她对沈星河的了解也仅限于她是被卖给别人的,八岁前的记忆全失,二十六岁,叫沈星河,拼命想逃离某个人,但她从来没说过买她的那个人是谁,是不是跟她想要逃离的是同一个人。
沈星河知道她不想谈,也不再逼她,耸耸肩,又将整个身子靠进沙发里,“我生无大志,唯一的愿望就是想找出一直以来盘旋在心里的那个模糊的影子,直觉告诉我他很重要,重要到我可以拿生命去换!所以,我还是想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