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酒。
不管是啤酒,红酒还是白酒,缠缠拿起来就喝,喝了小脸红扑扑,也不醉,也不再哭了。
一家人围着他,也说不明白这样的奇怪现象是为什么。
开始还担心他这么小的孩子会不会喝出什么问题来,可时间一长,见他没有任何不良反应,反而身子愈发健壮,也都由着他。
只要跟他亲爹一样的小暴脾气犯了,一杯酒,立马雨过天晴,堪称奇迹。
某一天,洛溪不知道从哪里看到的杂志,对着封面上闪闪发光的男人照片画起了肖像。
她像是找到了这世界上唯一值得描绘的图景,她说不出为什么,只是一遍又一遍地画着,一遍更比一遍精细,一遍更比一遍有神,直到出神入化。
所有的画像堆叠起来,足足跟桌子一样高。
洛溪一张都不允许丢掉,全都存放到一直坚硬的木箱子中,继续画下去。
直到有一天,她看着自己已经无可挑剔的画纸,忽然哭着笑了,两行清泪愀然流泻。
她指尖拂过画上男人的面容,念叨出声,“景墨灏...”
一直陪在她身边的肖孟云整个人一愣,“阿雪...”
洛溪听见他的声音,流着泪抬起脸看向他,念念道,“阿哥...景墨灏..他..他不要我了吗?”
肖孟云赶紧过去帮她擦掉泪水,“阿雪,你恢复记忆了。”
洛溪不作声,垂眼看向自己面前的画,还有自己身边一箱子的画。
她,有曾忘记过吗?
洛溪站起身来,将画架上的画取下来,放进箱子中,将箱子密封好。
这是她画的最后一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