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奕丞脸上的笑意惹得更欢了些,那喝了一晚上的酒,非但没有缓和还一直困扰的苦闷被她这样一下一扫而空。苏奕丞看着她,认真的看着,然后重重的点头,“下次不会了。”
安然看了他好一会儿,最终轻叹了声,说道:“我只是怕你又胃病复发,你把我吓死了,而且医生也说了,胃病是最难调理的,你这样太不爱惜自己了。”
闻言,苏奕丞一把将安然抱住,搂进怀里,轻声在他耳边说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下次不会了。”
安然仍由他拥着,靠在他怀里,好一会儿才闷声问道:“晚上,为什么喝酒?”
苏奕丞拥着她,手轻轻的顺着她的头发来回轻抚着,淡淡的开口,说道:“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有些事以为永远都不会再想起,可是那里有什么永远的事,地球是圆的,两个人就算此刻遇不上,以后那也会遇上了。
安然试探的问道:“是因为那个男人?”那个在医院里遇到的男人,从他踏进病房的那一刻起,她明显的可以感受到他们间那种暗涌着的潮流,她不知道他们之间过去发生过什么,但是看他们三人的表情,似乎并不是什么令他们开心愉快的事。另外,离开医院的时候,叶梓温对他说的那句‘你还介意当年的事吗?’这些无不证明了当年,他和那个男人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
沉默了好一会儿,苏奕丞才缓缓点了点头,应声道:“嗯。”
“要跟我说说吗?”安然问道,她虽然并不能真正帮到他什么,但是有些事或许说出来会比较好,她也许不能给他很好的意见或者解决的方法,但是她或许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
苏奕丞没说话,只是拥抱着她的力道紧了紧。
安然静心等着,安然有些不确定的问。他们虽然是夫妻,但是她并不确定他们能否坦诚到分享彼此开心与不开心的往事。
突然,苏奕丞放开她,盯着她的眼角,嘴角微微上扬,说道:“太晚了,我们休息吧。”
心里突然有种被什么东西压着的感觉,安然说不上来这是什么感觉,但是清楚的是,这种感觉她并不喜欢,甚至有些讨厌。
安然微笑,并不想让自己的心思被他看穿,从他怀里退出,微笑着点点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说道:“嗯,是不早了,我先去洗澡。”说完转头便要朝主卧走去。
苏奕丞她是误会看,其实不是不能告诉她,只是有些事,叫他说,一时他不知道从何说起。
看着她要离开,苏奕丞突然从那高脚凳上下来,然后从身后弯腰猛的将安然悬空抱起。
“啊——”
突然的被人抱起安然本能的惊叫出声,手下意识的搂住他的肩膀,愣愣的看着他,问道:“你,你干什么?”这样突然的抱她,还好她没有心脏病,不然还指不定得被他弄的心脏病复发什么的。
苏奕丞看着她,嘴角挂着大大的笑意,说道:“我也还没有洗澡。”
闻言,安然猛的一愣,看着他眼睛似乎能冲他眼里看出某种心思和情绪来。身子下意识的往后靠去,她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而且这样的预感非常的强烈,强烈到让她有些害怕。似乎几天前的那一幕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脑海。
嘴角干笑着,安然商量着的说道:“要不你先洗?我突然想起原来我还并不困,而且我还有图纸还没有画,要不你先去洗,然后我先去画图,你看怎么样?”
苏奕丞笑,嘴角的幅度扩得很大,然后摇摇头,说道:“国家提倡说要节约用水。”
“然后呢?”节约用水,那也不能不洗澡啊!
苏奕丞依旧笑,而且笑得更是有些诡异,说道:“我是人民公仆,当然响应国家号召的事自然有我做起。”
“所以你决定不洗澡吗?”安然啥傻愣愣的问道,突然觉得有人如果因为这个原因而不洗澡的话,那么这样的提倡是非常的不合理的!
苏奕丞突然觉得有些被打败,他什么时候给过他这样的暗示了吗?明明他想暗示的并不是这个!
见他不语,安然以为自己猜中,看着他仍旧是商量的语气,问道:“那我不是人民公仆,关于洗澡的事情上,我能不响应国家的号召吗?当然,我还是会节约用水的,比如用洗菜水浇花,用洗衣服水冲马桶。”
苏奕丞看着她有些愣住,开始不禁怀疑她是不是故意跟他装傻,拥着她也不说话了,直接抱着她朝他们的卧室过去,然后直接抱着她进了浴室,推开淋浴间的玻璃门,直接抱着她进去。
安然忙表明态度说道:“我,我自己洗就好,你,你先出去。”
苏奕丞那邪笑的嘴角半勾起来,打开那淋浴间里的花洒,然后拿温热的温水一下就从他们的头顶泄落下来,两人身上的衣服瞬间就被淋了个湿透,就连头发也没放过。
就在安然有些慌叫出声的时候,只听见苏奕丞邪魅着声音在她耳边小声说道:“我说的响应国家提倡的解约用水号召的做法是,我们两人一起洗。我是人民公仆,而你是人民公仆的妻子,你说你要不要也身体力行的来响应国家的号召,嗯?”
安然有些欲哭无泪,这都是什么跟身啊,歪理邪说,绝对的歪理邪说!如果两个人一起洗真的能节约用水也就罢了,可上次他们在浴室里待了整整紧一个多小时,这哪里是节约用水,明明就是浪费国家的水资源!有人说那些当官的都是只搞搞形式主义,发倡议,提意见的很多,但是真正能落实到实处的却是少之又少。
才这样想着,刚想开口抗议,这嘴才张开,他的舌就灵活的瞬间滑了进去,纠缠她,然后便再没有她开口的机会,嘴被她紧紧堵着,除了接吻,什么都做不了。
然后,激情中不知道是谁扯了谁的衣服,混合着淡淡的酒气,还有那涓涓的流水声,整个淋浴间的气氛一下暧昧起来,温度滚烫起来,然后混合着水声,还有就是男人的低吼,和女人的呻吟,浴室里,一片的春光旖旎。
再待两人从浴室里再出来的时候,安然已经被累的连脚趾头都不想动,也动不了,仍由着他抱着自己躺到床上,感觉他在自己身边躺下,从后面环抱住她,两个人身体紧密的贴合着,没有缝隙。
安然累的动也不想动,眼皮只觉得重的直想打架。恍恍惚惚顺应着眼皮的重量闭上眼。
就是安然昏昏沉沉就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身后的苏奕丞淡淡的开了口,说道:“他叫周翰,当年那个同凌苒一起背叛我的人,也是我们曾经最好的朋友。刚刚不是不想告诉你,只是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安然猛的睁开眼,那睡意也似乎在这顷刻之间一下就消失殆尽。他说那男的就是当初同凌苒背叛自己的人,只是他似乎更壮烈凄惨些。
愣愣的想要转过身去,身子却紧紧被他抱着,让她不得动弹不得转身。
“苏奕丞……”安然有些担心的轻唤。
身后的他低低笑出身来,靠着她的背摇摇头,说道:“别担心我,我没事,这一切,早几年前就放下了。之所以喝酒,只是这么多年再次遇到他,有种说不上来的郁闷感觉,并不是因为放不下。”原来有些事说出来并不那么困难,说完了,整个人也轻松。
安然没说话,其实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确实只适合倾听真让她安慰显然并没有这样的本事。欲言又止好几次,最后只是伸出手,缓缓覆上那圈在自己腰间的手,同他相握住。
身后苏奕丞轻笑,然后将她更往自己的怀里带了带,轻声的说道:“好了,睡吧。”
安然点点头,手依旧与他十指相扣着,而他刚刚的话就如同下了催眠术,缓缓的安然闭上眼,然后慢慢的意识渐渐淡远,然后真的就进入了梦乡。
苏奕丞圈着她其实并没有睡意,意识似乎越发的清醒。黑暗中睁着眼睛看着头顶的天花板,那个孩子似乎才5、6岁,他叫周翰爸爸,那么母亲呢?是凌苒吗?
怀中的安然传来平缓的呼吸,晚上真的是累到她了,陪着她应酬僵笑了一晚上,那孩子突然因为海鲜过敏的事也没少吓到她,而刚刚又被自己缠了好久,也是该累了。
伸手将她板过身子转过身来,双手从她的腰间抽出,然后微微将她的头抬了抬,让她直接枕在自己的手臂上。微微轻叹,自嘲半笑着摇摇头,阖上眼,同她一起睡去。
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今天意外的,苏奕丞竟然没有起床晨练,此刻还躺在她身边闭着眼睛好眠着。
安然稍稍侧身看了看床头柜上放着的闹钟,7点35,转身看着睡梦中的苏奕丞,不知道他梦到什么还是想到什么,那眉宇间紧紧皱成的川字让她有些不喜欢,伸手替他抚平去,又看了他好一会儿,这才小心翼翼的翻身掀被准备下床。
可这才掀开被子,然后安然就蓦地愣住,低头看了看棉被下的自己,然后脸再一次不争气的爆红起来,天!她竟然什么都没有穿!
着才记起昨晚的一起,两人原本讨论着节约用水的问题,最后直接进了浴室,这期间,两人谁也没有想到要从衣橱里拿那换洗的睡衣!
转头看了眼仍在睡梦中的苏奕丞,确定他还是闭着眼,依旧是那侧躺着的身子,着才小心翼翼的下床,飞快的朝衣橱过去,像是担心床上的人中途醒来,安然边从衣橱里拿换洗的衣服,边时不时的转头看看床上的人,好不容易这才拿过今天那套要穿的套装,急急进了浴室。
只是她没有发现,那原本略显得有些严肃的脸,在她下床去衣橱拿换洗的衣服的时候,嘴角就时不时的隐隐带着笑意。
待安然换好衣服冲浴室里出来,苏奕丞依旧还没有醒,依旧保持着刚刚的姿势。安然从衣橱里将他今天要换的衣服整齐的从里面拿出来。然后放在床的一边,这样他醒来就能看到。
待做完这一切,安然着才缓缓从主卧房里退了出来。
苏奕丞在她离开房间带上门的那一刻开始,床上的苏奕丞猛的真开眼,看着床头放着的衣物,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待苏奕丞换好衣服,且一切都洗漱过后,再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安然正在做早餐,见他出来,特地转头笑着同他说道:“马上就好。”
苏奕丞点点头,如同她以往的样子,在吧台前的挂脚等坐下,等待稍后她今天给他准备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