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收多少和什么有关？”兵叔紧接着追问道：“照现这样，只是握个手就会让人直接晕过去，是不是太夸张了些？这样谁都知道我有问题吧，站你角度，你采集工作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系统答道：“要考虑诸多因素啊！首先，目标人物这是第一次被采集，一时间不适应么……等以后被吸得多了，就习惯了，没那么容易晕。其次，目标人物和你做‘亲密动作’时，内心感情越丰富激烈，就越会被吸收多精神力。还有，这个‘亲密动作’限制级别越高，吸得越多。后一点，就是有可能目标人物太弱太虚太不耐操。”

“……”雇佣兵先生下意识地决定不把后一种可能性往韩弈身上代入，既然这样，好，又一个问题来了——

韩弈刚才握着他手时候到底想些什么呢？以至于激烈到只是牵个手就被吸走大量精神力晕过去。

为自己多桀感情之路默默哀叹一声，他低头看着床上熟睡青年，伸出手指想要抚上对方线条帅气脸，却又想到自己身上这么个‘采集器’，终于还是离韩弈一厘米距离处停了下来，随即便站起身来。

他从口袋里拿出从叶非身上拿来银质怀表，手指微一用力，怀表便应声打开，露出精致表盘，机械内芯表忠责地转动着指针。

兵叔找来纸笔，简单地留了言，提到怀表所代表权利和佣兵团信息，意大利那不勒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地放，佣兵团里是不太平。

说句实话，他当初开始时候，确是抱着让韩弈为他所用心思教韩弈本事，但如今他其实并不怎么愿意让青年涉险……毕竟两人关系有了不同。

然而现却又管不了这么多了，他自身情况那么复杂，不能联系佣兵团原部人马，身边又没有什么人能得用，所以他只能留言中再三嘱咐韩弈，等到势力增长到足够强大，能够撼动欧洲后再去，小心行事，不要把自己搭进去。

还有重要一点，如果他没有主动回来，那么一定是有不得不这么做理由，千万不要着手找他，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将怀表压留言纸上，系统提示装载度78%。

交代好事情，兵叔给周景发了短信，叫他来照顾昏睡老大，便穿好外套离开了出租屋，他打算先避一避，如果按照他设想，事后自己没事话他就赶回来，留言也就没什么作用了，如果自己这里出了状况……至少那份留言为他妥善安排好了之后事。

“让我再去看她……可能是后一眼。”李默怀请求道。

“好。”雇佣兵先生点头。

他来到医院时候，装载度已经达到92%。

“要进去和她说说话吗？”

“不用了，”少年说：“看到她平平安安，我已经很满足了。”

“明天就要办出院手续了，”兵叔说：“我会替你照顾好她。”

“我也相信你能比我好地办到。”

“99%……装载成功。”系统声音响起：“终于好了，游戏结束了，去死吧你们！”

兵叔感觉自己脑海中就像被安装了一个蹦床，自己被从这里弹开，他努力地集中精力稳住意识，勉强保持着和身体一咪咪联系，并没有感到有多痛苦，却无法再掌控身体，倒了下去。

……

“精神力抹消成功！采集器脱离中……1%……”系统得意地笑道，发出了奇怪声音：“看来都死了吧！咩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反抗系统是没有好下场！”

兵叔问道：“……李默怀，还吗？”

没有等到少年声音，却听到系统：“你你你你你你你……你怎么还！你没死？！”

“让你失望了，我没死。”兵叔叹了口气。

“怎么可能！”系统声音气急败坏：“明明解决方案是‘直接抹杀这个白莲花扮演者精神力’，为什么李默怀本尊死了而你没死！”

“因为我早就已经不是白莲花扮演者了，”雇佣兵先生难得心中涌起几分欺负弱智儿童那种暗爽感觉：“我发现，我作为扮演者时候，你对我称谓一直用是敬语，而你诱骗李默怀，让他成为白莲花扮演者后，就不再对我用敬语了，而是对他用。”

“另外，结合他问你问题后，就算不情愿，你也不得不正面回答，而对我却是漠视情况看出，李默怀应该是拥有某些扮演者独享权限，这个权限我没有，说明不能同时两个人一起作为扮演者。”

“竟，竟然是这样！”系统震惊道：“我以为扮演者是多多益善……”

“系统终究只是一堆程序罢了。”

“你！”系统刚要说什么，却又报出一条提示：“采集器脱离中……8%……”

“呵，”雇佣兵先生一笑：“再见——再也不见！”

“不！——我不会让你好过！”系统尖声叫道：“可恶！我要给这具身体上锁！你别想使用他！……95%”

“1%……！”系统声音拖着长长尾音消失了。

雇佣兵先生感到脑海中有什么弹了出去，他努力用意识控制毫无知觉身体，他发现这具身体依然运作着，无论是脉搏还是呼吸，对此，他微微松了口气。

时间，只要给他足够时间，他相信这具身体能够为他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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