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皇室的暗卫虽然不及隐魂卫身手高强,比起启泰皇室却半点不差。真逼急了,洪武帝想让他死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洪武帝虽然打得一手好算盘,如眼下这般将他当成靶子,却也只能骗骗脑子糊涂的。但凡稍微有些城府的,都不会将他的话当真。即便真有人眼瞎心盲想置他于死地、亦或有人摸准了洪武帝的心思想杀他邀功,那也要看他愿不愿意!
不就是想让他死吗,他已经退后一大步,要是洪武帝还不知足,那他也不用手下留情。杀敌一千字损八百的事情他又不是没干过,反正儿子也不是他的,死一个两个还是几个都没关系!
甚至干脆全都死绝了才好,洪武帝不是将屁股底下的椅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连亲儿子都要防着吗?那他正好帮帮他,也省得他劳心劳力!
平南王府一处偏远的别院里,自从尹卓住进去后就清净了许多,只留下几个他惯常用的。因着存了要搞事的隐秘心思,尹卓每日不是看书习武就是品酒饮茶,总之施施然不见半分消沉。
他这态度莫说是洪武帝了,就连他亲爹平南王都看不懂。
但尹卓就是一副悠哉悠哉乐在其中的样子,一时间倒让那些有心对他下手的人心生顾忌,总觉得他手里应该还有什么底牌没使出来。
四皇子尹霍也是这样想的。
一开始那木达回来说尹卓想杀他的时候,尹霍其实是不信的。
因为尹卓不仅是他堂兄,也是他大舅那木雄的徒弟,而那木达是那木雄的庶弟,尹卓根本就**理由对他下手。真想下手,也不会等到开战的时候,那不是自损实力吗!
退一*步说,就算尹卓真对皇位有什么想法,也不该急于一时,再加上那木达是蔚蓝亲自放回来的,尹霍就更加怀疑了。
那木达一开始还信誓旦旦,等听完尹霍的分析后不禁有些傻眼,拍着光溜溜的脑门儿道:“殿下,您的意思是说,这都是蔚蓝搞的鬼?那这计策也未免太粗糙了些!”
他说着顿了顿,摇头道:“我总觉得不像,若真是他们做下的,那就不应该直接将我放了,而是应该做成我自己**的假象。”
“欲盖弥彰这话二舅总听过吧?”尹霍笑眯眯的,他人长得高大英武,比起尹尚的五官精致,倒是跟尹卓颇有几分相似,笑起来的时候看着格外可亲。
“听自然是听过,可她这么做有什么意思?”那木达挠了挠头,憨憨的道:“难不成是打量着我好欺负?”
可不就是看你好欺负吗,尹霍在心里暗暗摇了摇头,他这个傻二舅哟,比起大舅可真的是差太远了。好在人傻是傻了些,对他却是一心一意,没什么坏心思。
于是道:“不管她什么心思,总之她放二舅归家,我就欠她一个人情。”
那木达被转移了话题,皱着眉道:“会不会给你添麻烦?咱们跟蔚家军可是死对头,这人情债可不好还!”
“是不好还,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尹霍若有所思道。
那木达狐疑道:“怎么说,莫不是你觉得蔚蓝有求于我们?”
尹霍闻言先是摇了摇头,转而问他道:“二舅你觉得蔚蓝是个怎么样的人?”
那木达认真回想道:“其实我也说不清,毕竟没怎么跟她接触过。但从她应对骠骑营的手段来看,不比蔚池差什么,甚至还要胆大心细些。要是跟你猜测的一样,就连我的事情也是她做下的,那这小丫头就格外狡猾了。”
他说着冷哼了声。
尹霍闻言颇有些哭笑不得,无奈道:“二舅,我说的是她的性格和为人。”
“这个啊,”那木达沉吟道:“应该比较灵活吧,看起来并非嗜杀之人,该硬的时候硬,该软的时候软,还是比较有大局观的。”
“这就是了。”尹霍听完后笑着点了点头,“听二舅的说法,这蔚蓝是个聪明人,所以她并非有求于我们,而是想要看戏。当然了,也是在间接的表明一个态度。”
那木达直接将看戏这茬略过,问道:“什么态度?”
“她不惹事,但也不怕事,犯到她手上没什么好结果。”尹霍同情的看着那木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