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要的应该是有人能牵制蔚家军。只要大夏不灭,骠骑营和蔚家军之间就永远都不死不休,有朝一日北戎攻入启泰,即便他不说,骠骑营也会趁火打劫。到时候自然相互消耗,对他来说可谓一本万利。”
“所以咱们现在是拿他没办法了。”蔚蓝皱了皱眉,心里很不舒服。
“慢慢来吧,眼下要紧的是搞清楚曹奎到底是怎么想的。”姜衍虽然对谢琳和姜泽恨之入骨,却不想启泰在二人手上遭遇灭国危机,也不想启泰将士用手中的刀枪对准启泰子民。
蔚蓝摩挲着下巴道:“那你打算从何处下手,我记得曹皇后跟曹奎之间好像有些龃龉,另外还有两个人可以尝试着拉拢,只不知二人现在如何,是不是能说得动了。”
说到曹皇后,姜衍也没瞒着,“用曹皇后来牵制谢琳和姜泽倒是可以,用来牵制曹奎力度就不够了。”没办法,谁让曹皇后无子呢,“你口中的另外两人,可是指李洪跟曾焕?”
蔚蓝点了点头,“是啊,李洪已经被曹奎坑过一次了,这人本身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只不过认了个心有点大的干爹。税银案之后这人被降职留在了皇城驻军,你应该有他的动向吧?”
“至于曾焕,帮曹芳霖押送粮草往鹿城后就失踪了。”反正她留在鹿城的人是没打听到什么消息。
说实话,这两人蔚蓝都十分看好。
二人均是在绩溪郡出生的,幼年时很长一段时间都生活在绩溪郡,直到圣元十二年南疆攻城,李洪之父李固和曾焕的父亲曾南华因守城不利,圣元帝下旨撸了二人的职务并下令押解入京。
结果李固和曾南华在前往上京的途中因为感染风寒死了——至于二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因为感染风寒而死,谁也不知道。毕竟是陈年旧案,只知道这事儿没过多久,曾焕的母亲也跟着去了。
再然后绩溪郡的郡守就换成了刘天和,而刘天和正是谢琳和姜泽的爪牙。当时李洪和曾焕的年纪已经不小,不可能一点都没察觉到。蔚蓝之所以看好二人,也正因如此。
姜衍却不答反问,垂眸道:“你怎么会忽然想到他二人?”
蔚蓝眨了眨眼,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说,下意识道:“当然是因为觉得这二人可用啊,我们现在缺人手,遇到能力不错又有可能收归己用的,当然要多留意着些。”
姜衍唇边泛起笑意,面上的神色瞬间生动不少,“记性不错,李洪那边我一直让人盯着,偶尔会敲敲边鼓,他之前并未流露出明确的意向,就看这次之后会不会改变主意了。”
当然了,就是李洪不改变主意也无所谓。
老定国侯给他留下的人,全都分散在皇城驻军和水师,官职还不算低,时不时就有消息送过来,这些消息虽然不见得有多机密,大方向上却错不了。
“曾焕的话,就连你那边都没什么消息,我这边就更没什么消息了。”主要是这人并不十分要紧,平日里便也没一直盯着,“不过这事儿不急,曾焕是个聪明人,到该出现的时候自然就出现了。”
蔚蓝听完有些失望,点点头看了眼旁边的沙漏,侧过头与姜衍道:“那行,今天就先这样了吧,我困了。”说完打了个哈欠。
姜衍笑着道:“好,那你先歇着吧。”说着起身,又特意道:“不用送了。”
蔚蓝懵逼的瞪大眼,心说我本来就没打算送你呀!但姜衍话都说出口了,她要是不送,估计这人一时半会还走不了,遂起身道:“还是送送吧。”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带着笑意。
姜衍听出她话里的揶揄,却不以为意,伸手牵住她道:“好。”真是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行至门口的时候,又特地回身在她唇畔亲了一下,才笑着道:“回去吧。”
蔚蓝淡笑着叮嘱道:“警醒着些。”想杀姜衍的人比想杀她的人只多不少,蔚蓝还担心有人摸准了姜衍的时间和路线在半路搞伏击呢。
“知道了,你回去吧。”姜衍朝她摆摆手,心里甜滋滋的。
眼看着他纵身飞出院墙,蔚蓝越发觉得好笑,“怎么跟十八相送似的,还有这翻墙的绝技,都被我传染了。”
“主子您才知道啊。”听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摸了过来,问道:“主子可要用些宵夜?”
“不用了,没什么事你们也下去歇着吧,我先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