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虽觉得自己小时候的日子也不好过,但比之姜衍,实在是幸福的多了,至少她不用担心有人会时时刻刻都想要杀了自己,也不用压抑着心里的仇恨,只为仇恨而活着。
姜衍一时间心情复杂,将她的爪子拿下来道:“你在心疼我?”
蔚蓝点头,见他面上没有笑容,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而道:“你也可以当成是我母爱泛滥了。”啧,据说很多人都是不希望别人看透自己的,尤其是身处高位的,即便是再亲近的人也不行。
姜衍险些没被噎死,轻斥道:“浑说什么呢,我这都是高兴的。你说的不错。”他确实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但要真的说怕也不准确,正如蔚蓝所说一样,是警惕和戒备。
在回京之前,除了三公和泰王罗荣几个能在他心里占有一席之地,其他人于他而言都是陌生人,自然没有放在心上的价值。他也不会认真去在意旁人的感受,就算费心了解,也不过为了日后行事方便。
他既不愿意去在意别人,心里冷冰冰的,旁人自然也不会过多的去在意他——会在意他如何了的,只有他的仇人。
但现在不同了,蔚蓝似乎比他的师父还要更加了解他,姜衍心里的感受可想而知。他顿了顿道:“其实我一直以为你并不怎么在乎我。”不在乎,所以就不了解,也说不上多么心疼。
他跟蔚蓝的婚事本就是因为利益结盟,一开始某人根本就不想与他拉近距离,甚至还明明白白的强调过,直接说不喜欢他……思及此,姜衍温声道:“阿蓝,你现在是不是有些喜欢我了?”
蔚蓝绝倒,蹙眉道:“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呢。据说睿王殿下非常擅长兵法谋略,好像还为咱俩的婚事做过周密完善的计划,难不成我消息有误?眼下胜利在望,你怎么反倒没自信了?”
姜衍闻言一噎,有些错愕的瞪大眼,好半晌才道:“你听谁说的?”说完垂下眼皮,在脑中细细回想有那些人知道他的想法,他什么时候说过,却始终都没想起来。
那蔚蓝到底是听谁说的呢?有没有铁证,他要不要老实交代?可转念一想,他这么做似乎也不算大错吧,因而轻咳道:“咳咳,那啥,我这不是因为你当时不怎么爱搭理我么?又说不喜欢我,我是男子,当然要主动些。”
“那你觉得你的计划实施得怎么样,是不是很顺利,是不是与你料想的一般发展,不如说出来我们分享一番。我觉得我还是不擅长揣摩人心,与你相比可真是差远了。”
姜衍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其实我也不太擅长揣摩人心,我只是想多了解你,就认真的去了解了。”
蔚蓝难得看他这副蠢样,憋着笑抬了抬下巴,饶有兴味道:“怎么可能呢,你可比我擅长多了,来来来,我们好好谈谈。”哼,还想问是从哪里听来的,当然不可能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