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事情不就处理得很好么?
虽然算漏了皇室的暗卫,大面上却没什么错处。如今这副模样,不过是不想承担孔氏的怒火。但事急从权,总要有人站出来撑头,他也不会真的与耿三计较就是了,吩咐人道:“去将夫人请进来吧。”
耿三心下一松,“先生打算如何与夫人说?”
龚琛闻言又是一声轻叹,拧眉道:“你既好奇,不妨留下来听听。事情如何发生的还须得你亲自与夫人说,老夫能说的不过是接下来要怎么办。”再说孔氏是女眷,耿三晓得用避嫌来躲开她的怒火,他为什么就不能?
耿三也晓得自己理亏,抿了抿唇眉再多说。
孔氏黑着脸进门,一抬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蔚桓,发现耿三和龚琛也在不由心下一沉。但她早有预料,也不怎么意外就是了。直接挥手让翡翠等人退下,与二人道:“两位都是老爷倚重的人,不如与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耿三还罢,龚琛的身份特别,若换作平时,孔氏的态度少不得会尊敬几分,但这会却是顾不得了。因为外书房这会已经守得严严实实。且平日里有她在的场合,无论是处于蔚桓的意思,还是为了避嫌,二人都不会留下。
说完直接在主位上坐下,将视线落在耿三身上。人可是耿三接走的,而龚琛一直住在外院,想来也没人比耿三更加清楚实情。
耿三无法,硬着头皮抱拳解释,一面说一面后背冒着冷汗,恨不得将脑袋埋到裤裆里去——没办法,与孔氏提起这事儿难以启齿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他总有种帮着蔚桓偷腥,结果蔚桓没出息,没羞没臊自己把自己浪趴下了的感觉。
孔氏才听了个开头便又羞又恼,端方得宜的面上红一阵白一阵憋得发青。等龚琛开口将事情的严重性点明,却是连气恼都顾不得了,一张脸直接变的惨白。
不由深吸了口气,抖着嘴唇强自镇定道:“先生的意思是,老爷此番遭人暗算,身体受损还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对方想断了老爷仕途?”
蔚桓有多看中仕途熟悉他的人众所周知,闹出这样的丑闻身体受损他能不能接受还是一回事,若知晓自己被断了仕途,只怕会生不如死。孔氏虽恨他荒唐自己给人可乘之机,却还没到恨不得他去死的地步。
到底是一家人,她与蔚桓利益一体,又还有三个儿子还没抚养长成。先不说这名声传出去对三人到底有多大的影响,日后科考走仕途会不会被人嘲笑,只蔚桓自己断了仕途这一条,就断送了三个孩子的大部分前程!
俗话说朝中有人好办事,蔚桓原在礼部,若他能将这位置稳稳当当的坐下去,日后何愁三个儿子没好前程?可现在全都毁了!
龚琛点头,“在下是这么想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想当做没发生断无可能。老爷的身体已然如此,要恢复过来全靠将养,但这需要时间。所以,当务之急还是尽量降低影响,如何将明日的婚礼应付过去才是要紧。”
孔氏闻言闭了闭眼,云袖底下的拳头握得死紧。再睁开眼时,往日里温和含笑的妙目此时全是仇恨,嗓音干涩道:“如此,外院的事情就有劳先生了,内院的事情我会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