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和姜衍之前没明说过各自在北戎的安排，但她相信，姜衍绝不会没有半点部署。这也正是她直接将蓝一等人召回的原因，在利益一致的情况下，姜衍也不会吝啬与他分享消息，资源重复了岂不浪费。

姜衍也不含糊，含笑看她道：“还真没什么发现。”

“姜泽与曹奎最近的互动不多，拓跋珏大约是看西海郡战事还没结束，一直不温不火的，既没让呼延长青撤兵，也没下令发动猛攻。曹奎亦是如此，最新收到的消息，只说他还在招兵，至于其他的，倒是没什么异常。”

“可邬天霸绝不会无缘无故往北戎跑。”这就是个不定时炸弹，蔚蓝想着微微皱了皱眉。

姜衍摇头道：“放心，拓跋珏和尹卓其实是一路人，在没看到实实在在的好处之前，是绝对不会轻举妄动的。而邬天霸是尹卓的人，从西海郡传消息到北戎虽会延迟一些，但尹卓兵败的消息，他应该同样收到了。”

蔚蓝哂笑，望向他道：“我知道了，也就是说，就算拓跋珏真的有心介入，也会等到确定尹卓的生死，亦或者说，会等到确定洪武帝的诏令。”

“嗯。拓跋珏登基好些年了，你我能看明白的事情，他自然不会看不明白。也许他对洪武帝和尹尚的了解，远比你我了解的更多。所以，邬天霸往赤峰岭跑，拓跋珏收到消息后虽不会派人打他，兴许还会收留他，却不会轻易与他合作。”

怪不得姜衍前两日听了她的话虽然认同，却表现得并不着急，敢情这是早有把握呢。她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这就是差距了。

蔚蓝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那余下的，便是尹尚了。”

“事情太多，总得一步步来。”姜衍笑着颔首，“上京城的事情可以暂时不管，秦家的事情如今正是火热，再加上有蔚家军和舅舅在，姜泽应该自顾不暇。”

而秦家有蔚蓝的人出手……思及此，姜衍好笑的看了他一眼，“至于麻城和菊山县，有姜澄罗桢和鸣涧在，还得算周旺财李良宵，你我这个正主不在，有什么好担心的。”

见蔚蓝神色稍微放松了些，又道：“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就连兰富强都被收拾了。”

蔚蓝心下一松，随即莞尔，“我知道你的意思。”但她还真没那么脆弱。

姜衍挑眉道：“这样便好，你特地问到潘越，可是又有新的想法？”

蔚蓝没否认，“先等等罢，等绩溪郡有消息再说。”雷文瑾弃尹卓去绩溪郡的目的蔚蓝心中有数，无论秦羡渊结局如何，真信田冲都不可能在绩溪郡久呆。

同理，雷文瑾也是如此。可按照白令的说法，他早在坳谷的时候，就已经给肃南王府传信，雷文珞如今掌握着神行军的大半兵权，而尹尚出手针对蔚家军的目的，最关键的还是刹雪，蔚蓝不信他收到消息后会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