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见到雷雨雩的那一刻起,孔氏就失了镇定,亦知道今日的事情困难重重,待反应过来自己被蔚蓝算计,孔氏已经豁出去了,故而,颇有些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此时此刻,她只觉得,既然不能在蔚蓝手中讨到便宜,那就从蔚池手中讨回来,再怎么说,她是做弟妹的,蔚池总不好跟她打嘴仗,与她一介妇人一较长短。而雷雨薇正是蔚池的死穴,蔚蓝戳她肺管子,那她就戳蔚池的肺管子。有道是父债子偿,子债父偿也是一样的道理。
孔氏的如意算盘打得好,可那也要看蔚池接不接招,他淡淡扫了孔氏一眼,将目光移向蔚蓝,眉眼柔和道:“囡囡说得不错,你二婶虽然夸你,但你日后行事,还是得戒骄戒躁,需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学海无涯永无止境。”
蔚蓝心下好笑,不仅自己的脸皮厚,老爹的脸皮也不薄。不过,对待陈氏和孔氏这样的人,若是脸皮薄了,是刺激不到她们的。
她将剥好的橘子递给蔚栩,站起身虚心受教道:“女儿谨遵爹爹教诲。”说完,又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孔氏,退回去继续剥橘子。
厅内的檀香香气瞬间被橘子皮的清香压下去不少,孔氏被这fù_nǚ二人堵得死死的,一张脸清白交错,她张了张嘴,再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想上前撕了蔚蓝,又没有胆子。一颗心就像被人丢在油锅里反复煎炸,就好像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对方只需用铲子轻轻一划拉,就能让她心中的怒焰更加高涨几分。
“既然闲话已经叙完,那咱们就说说正事吧。”蔚池见蔚蓝的气出得差不多了,陈氏与孔氏也无话可说,这才招手让郧阳上前两步,道:“去把账册全都抬上来。”
这话语气虽然缓和,可却不容置疑,孔氏无从反驳,也无法反驳,她点点头,心下砰砰直跳,“就依大哥所言。”
你不依还能如何,郧阳早就有所准备,他冷冷看了孔氏一眼,应声大步出了厅堂。不过须臾,便见三名身材高大的侍卫一人扛了个箱子进来,在这三人之后,还跟了个身着青衣的老者。
成败在此一举,孔氏死死盯住那些箱子,将拳头握得紧紧的,丝毫没察觉到自己的掌心已经濡湿一片。
陈氏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眼见孔氏在蔚池几人手中都讨不了好,她心下不禁有些泄气,但强烈的执念与贪念让她并不甘心放弃,只一双浑浊的老眼闪烁不定的看向四周。
三人将箱子砰的一声放在地上,蔚池对青衣老者淡淡道:“葛账房,你将统计好的账目给二夫人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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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态很不好,后面慢慢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