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衍的这份心意,蔚蓝不过小半个时辰就已经收到。
之前蔚蓝察觉到清风院的动静,就没再返回房间歇息,只是让白贝专程走了一趟清风院,将自己的打算与蔚池说了,蔚池向来宠蔚蓝,基本上只要不是生死大事,都由着蔚蓝来,在蔚池看来,自家闺女一片孝心,原就是为了为自己出头,便是让这些心怀不轨的人吃点苦头也没什么。
再则,只是个相克的食疗方子,再加上郁圃的泻药,玩的就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说起来根本就无伤大雅,又更何况,无论是蜂蜜桂花糕还是黄焖鳝鱼与八珍豆腐,皆不是非常平常的菜式,又不是人人都喜欢吃的,对于不喜欢吃的人来说,自然就逃过一劫。
事后若要有人硬要说是在镇国将军府用饭饮食中毒,才导致腹泻的,鉴于不是人人都腹泻,这话便也说不通。故此,蔚池只想想就应了,让蔚蓝想怎么做怎做便么做。
待秦风在外院收了糕点,又到梧桐院与蔚蓝禀报,说掌柜的还另送了几坛蜂蜜菊花酿,蔚蓝不由得歪了歪嘴角,心下颇有几分好笑,总觉得有种与姜衍狼狈为奸的感觉,但好搭档难寻,尤其是如此贴心又默契的!
让秦风赏了小二五两银子,等小二欢天喜地的离开,蔚蓝想了想,又笑着与秦风道:“你等下走趟东院将我二叔请过来,镇国将军府如今还没分家,我爹身体不适,要待客饮酒就更不合适了,这事儿我想来想去,还是只能有劳烦二叔了。”
秦风并没马上应下,而是有些踌躇道:“小姐,是不是要跟将军商量下?”
蔚蓝闻言笑了笑,摆手道:“不必了,我爹已经将后院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你若不放心,再去问问我爹也行,顺便问问他是否要跟这些人一起用饭。”
见秦风面上仍有不解,蔚蓝思及他常年在边关,大约是一时之间并不适应权利场与后宅的这些弯弯绕绕,便顿了顿道:“我这二叔尤爱钻营,今日上门的朝中官员,便是不说十成十,却也有七八分是看姜泽脸色行事的,想来与我二叔刚好一个派系,将他请过来,一则可以减轻我爹的负担,且明面上也好看些;二则可以让人留意下我二叔都与那些人过从甚密。”
蔚桓心思深沉,蔚蓝也知道,仅凭一个饭局便要看破其中的蛛丝马迹很难,但除了以上这些,自然还有别的理由,且这个理由,相对于以上两点,应该更为紧要。
她说到这,又笑着看了秦风一眼,道:“再则说,我二婶派来的几个丫鬟刚回到东院,我二叔就已经回府。我与阿栩活着回京的事情,那几个丫鬟必然不会隐瞒,可既然整个二房都已经知道,他们又何以没有反应?
之前曦和院走水,我祖母与二婶被谢太后禁足,我二叔被皇上斥责罢职,吃了这么大一个闷亏,你觉得他们能咽得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