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只是蔚蓝与蔚栩被人所救还活着,他也不至于这么生气,可听听桂荣说的都是什么,竟然是又与紫芝山有关!这十年来因为有紫芝山,他屡屡失手,以至于不仅让姜衍活着回到上京城,还学了一身的本事;如今又因为紫芝山,他错失了断掉蔚池后路的机会!
思及此,姜泽目光冷冷的扫过跪在地上的桂荣与申姜,他实在控制不住心中的怒意,砰的一拳砸在御案上,阴测测道:“怎么不吭声了,你二人不是亲自去了镇国将军府么,难道是哑巴了?”
桂荣与申姜听得头皮发麻,这话可不是他们说的啊,无论是蔚蓝姐弟被紫芝山玄清道长所救,还是姜泽自问不是傻子,这些可都跟他们半个铜钱的关系都没有!可姜泽的性格原本就阴晴不定,此时又处于暴怒状态,便是二人想要噤声老实听训都不行。
“皇上英明神武,明察秋毫!任何宵小想要在皇上面前弄虚作假,简直就是班门弄斧不自量力!”桂荣到底是御前的老人了,溜须拍马说好话的技能满点,比申姜快了不是一星半点,他说完忙砰砰给姜泽磕头,又顺势用手肘撞了下微微有些发抖的申姜。
申姜也知道此时该自己上场了,他并不敢抬头往上看,只随着桂荣的动作以头抢地,紧跟着道:“皇上赎罪,老臣已经给蔚将军以及其子诊过脉了,蔚栩的脉象老臣不敢说,但蔚将军的脉象却是虚浮无力,不仅心脉受损一身武功尽失,便是以后想要重新站起来都困难。”
申姜思忖着,皇上如今最需要的,大概就是这样一个消息了吧?啧,九五之尊,忌惮一个臣子忌惮成这样,竟是比他还要胆小,也是真的让人无法言说了。
万壑山的冰川与雪峰之间鸟兽绝迹,当日谢术昭亲眼见蔚池掉落悬崖,姜泽自然知道蔚池如此长的时间才回到安平镇,身体定然遭到极大损伤,只之前没亲自确认不过,他并不能放心。如今听申姜这么一说,他心中倒也好受了些,那剩下的,便只是蔚栩了。
重新在龙椅上坐下,姜泽眯了眯眼,口中溢出一声轻嗤,接着将视线移向申姜道:“那蔚栩呢?”既然蔚池重伤无法复原,那便已经不足为虑。亟待他解决的,可说就只有蔚栩与蔚蓝,蔚栩是蔚池嫡子,当是重中之重,至于蔚蓝,不过一姑娘家,他并不担心。
申姜闻言心下打了个鼓,说实话,他给蔚栩把脉,并没有诊出什么不对来,只这话也不能跟姜泽明说,便道:“皇上,这蔚栩据说是受了惊吓才会如此,脉象看起来与常人无异,只表现在行为上不爱说话,甚至是不爱见生人。像这样的病症,有些人运气好,只需三五月便能恢复,时间长一点的,三五年能恢复也不一定,但有些运气不好的,便是一生都难有痊愈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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