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皇上的性子,他如今既然已经做到这一步,又如何只因为两个尚未长成的孩子,就让自己之前的谋划付诸东流?只怕就是打落牙齿和血吞,皇上也要在明面上摆出一副同样欢喜的姿态来。
说到对皇上的了解,桂荣自觉第二,断然没人敢称第一,既是如此,在皇上的意思彻底明确之前,他又何苦在这点小事上较真得罪了蔚池?
脑中念头划过,桂荣一面侧身避开蔚蓝的礼,一面不着痕迹的观察二人,又乐呵呵虚扶道:“蔚大小姐与蔚小公子快别多礼,杂家要是真受了您二位的礼,岂不是折煞杂家了!”心中清明,桂荣说罢,又觉得自己有些苦逼,想来这次的差事他要彻底办砸了。
此刻他真心觉得,其实这世上也不见得只真正有蛋的人才会觉得蛋疼,至少他目前就深深觉得,原来没蛋也是会疼的……估计等宫中那位收到消息,只会比他更加蛋疼!如今他唯一能期盼的,便是蔚池的身体,真的如传言一般,是真的好不起来了,否则他回去只有被迁怒的份。
蔚蓝在桂荣发话之后,便拉着蔚栩垂着头退回蔚池身边,也不再言语。既然在去凌云山的庄子之前,她要扮演的便是个嚣张跋扈沉不住气的草包千金,那此刻便并不适合她再多做什么。
蔚栩牢记蔚蓝之前的话,虽是跟着蔚蓝到了桂荣跟前,却是从头到尾一言不发,只眨巴着一双纯澈无垢的眼睛,充满好奇的打量桂荣,待见到桂荣将视线落在他身上,他似是受了惊吓般,有些害怕的往蔚蓝身后躲去,只拽着蔚蓝的披风露出个脑袋来。
桂荣见此,面色有些诧异,正欲开口,便听蔚池道:“桂公公还请见谅,小儿前些日子受了惊吓,如今尚未恢复,礼数不周之处,还请桂公公担待一二。”
“是何症候?可是严重?”这可是蔚池的嫡子,桂荣闻言愣了愣,心下暗喜,可随即,他眼中又流露出几分关切与悲怜道:“天可怜见的,小小年纪便遭此大难,蔚将军可请了大夫了?”他正愁找不到借口岔开刚才的话题,谁料蔚栩便给了个极好的机会,当真是瞌睡遇到枕头。
蔚池面含愁绪的看向桂荣,先是点点头,又摇头轻叹道:“实则这种症候本将军也说不清楚,只小儿出事之后便不愿意说话了,不管是本将军还是他姐姐,亦或是青玄道长,任谁与他交谈他都不吭声。这都大半个月了,本将军还不曾听他说过半字,之前也请了好几个大夫,可这开了方吃着也是没用。”
说罢,蔚池似是想起什么,猛地看向申院判道:“申院判,稍后能不能麻烦您替小儿也诊个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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