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池还活着的消息,是刘嬷嬷前往昕阳安排完蔚蓝姐弟的身后事回京,在返京途中听说的,初闻这消息,刘嬷嬷也吓了一跳,她原以为孔氏已经知情,孰知回到暮雪斋给孔氏复命之后,才知道孔氏并不知道。
刘嬷嬷绞着袖子忐忑的将话说完,又偷眼仔细瞧孔氏的脸色。
见她面色怔怔的,似乎连摔东西的力气都没了,一时间心中不由有些复杂,都说着女人嫁人就是第二次投胎,这话当真不假。
她原也觉得孔氏嫁得极好,蔚桓与孔氏打小一起长大,二人成亲,除了这夫妻情分,还另有一层这表兄妹之间的情分,之前的十多年,甚至脸都没红过,可如今看来却不尽然。
曦和院走水一事谁又能料得到?就她所知,孔氏掌管后宅多年,向来没什么错处,不过仅此一次,待遇就忽然从天上跌到地下,看孔氏这心如死灰的样子,只怕蔚桓已经将事情全都怪在孔氏头上了。
二人之前看着恩爱,蔚桓什么事情都依着孔氏,可一涉及自身,在权势富贵面前,这夫妻情分竟是不堪一击,就算孔氏这次的错处再大,不看僧面看佛面,蔚桓就是看在孔氏给他生了三个儿子的份上,也不该这样给孔氏没脸。
刘嬷嬷也是当人媳妇子的,见孔氏如此,心下不禁升起几丝同情,她皱了皱眉,几不可闻的轻叹一声,上前端了茶给孔氏道:“夫人想开些,这车道山前必有路,如今咱们不过听了个音讯,大老爷虽然回来了,可据说身体已经坏了,且大房如今没有主母,大小姐和三少爷的事情,也已经由京兆尹结案,认真说来,与咱们并不相干。
更何况,咱们还一力操持了大小姐与三小姐的身后事呢?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外面的事情有二老爷操持,您如今还是先好好养伤要紧,可千万别把身体拖垮了,您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三个少爷想想。”孔氏是聪明人,刘嬷嬷点到即止。
孔氏半天才回过神来,恍若一潭死水的眸子里这才有了亮光,她看向刘嬷嬷,轻声道:“嬷嬷说得不错,如此下去,苦得也不过是我自己,就算为了三个孩子,我也该振作起来。”她说着握了握拳,指甲几欲刺破掌心。
正当此时,门外有丫鬟问安的声音响起,“奴婢见过二爷。”
孔氏闻言愣了愣,扭头看向门口,就见多许久不见的蔚桓穿了一袭月牙白锦袍风姿洒然的走进来,三十几岁的男人,正是成熟有魅力的时候,他身形颀长风度翩翩,面上的神色温雅如初,似乎还带了几许笑意,就仿佛这个把月的分离与冷待,是她一个人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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