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值勤的城门校尉正是姓李,他闻言看了几人一眼,皱眉道:“好好当差,不该你们问的别问。”到底是谁,他也好奇呢,但对方既然是隐魂卫亲自陪同前来,左不过是蔚将军身边的贵人,其身份不是他们能轻易窥探和议论的。
蔚蓝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到隐居,时间还不到巳时,蔚池与骁勇正在书房议事,听完赵群禀报,蔚池面上满是笑意,自得道:“我家囡囡巾帼不让须眉!”
骁勇嘴角微抽,你哪只眼睛看到你女儿巾帼不让须眉了?这阵仗,只怕闹得满安平镇的人都知道了,隐居又还有什么隐秘可言?
“我也许久不曾见过阿蓝了。”骁勇起身,“你不是说阿蓝前去接应的人与你遇袭之人有关?咱们去见见吧。”
蔚池颔首,赵群上前扶住他,三人一道出了书房往前院而去。
前院,乔禀章与纳东等人已经被郧阳关进隐居地牢,在场之人除了周旺财和刘大黑,其他人都被杨小白带下去安顿了。
见蔚池和骁勇前来,蔚蓝停下与周旺财的对话,转身朝蔚池笑了笑,又冲骁勇抱了抱拳,尔后乖乖对蔚池道:“爹,事情已经办妥了。”
蔚池满脸笑意,与有荣焉的点点头,对蔚蓝道:“囡囡来,这是你骁伯伯,蔚十七就是你骁伯伯派往上京的。”
骁勇虽然一身常服,但身材高大,满身的凌厉之气,此刻又板着脸,若是一般人,估计早就心中打鼓了。
蔚蓝早就猜出来,否则也不会一早与骁勇打招呼。见骁勇目露审视,蔚蓝笑眯眯上前,再次对骁勇抱拳道:“多谢骁伯伯!蔚十七不愧是您的得力下属,这一路之上,蔚十七劳苦功高,骁伯伯可要好好奖赏他!”
骁勇闻言扬了扬眉,蔚蓝样一副男子装束,样貌与蔚池有七分相像,言行举止浑然一派少年人模样,他负手摇摇头,好笑道:“丫头不必多礼,这乃骁伯伯分内之事,可当不得谢。”
他本就是蔚池的下属,蔚十七也是奉命行事,又怎么当得了谢?若非他与蔚池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就连这声骁伯伯他也都该婉拒。不过,这丫头话倒是说得漂亮,也不怯场,骁勇收敛身上的气势,面上也是笑眯眯的,但他本就长得方脸虎目,即便是笑着,身上的杀伐之气已然不减。
周旺财与刘大黑此刻正垂着头装鹌鹑,二人以前都是山匪,兵匪本就是天敌,他们眼下虽是蔚蓝手下的人,但蔚池毕竟是蔚蓝的老爹,再加上骁勇,二人恨不得自己能飞天遁地,尤其是周旺财,他之前在军中好歹也混了个千户,也不知这二人是否还对他有印象?
但他想要重新站起来堂堂正正做人,就迟早会与蔚池和骁勇打照面,是以只能硬着头皮上。
几人在前院寒暄了几句,说到正事又重新回到书房。
因着此事是由蔚蓝发现的,蔚池和骁勇也不将她当做懵懂无知的小儿,直接连同刘大黑与周旺财一起叫到书房。
周旺财知道的有限,老老实实在一边旁听。
蔚蓝求之不得,但她还没来得及询问刘大黑此行的发现,只好先将自己对乔禀章的怀疑又说了一遍,之后才提及派出刘大黑与周未陈虎三人前去跟踪纳东纳西的事。
刘大黑在蔚池和骁勇的视线之下,咽了咽口水,将跟踪纳西纳东的详细经过和发现陈述了一遍,待提及雪山与山洞,几人闻言面上都是一阵凝重。
片刻后,蔚蓝道:“爹,骁伯伯,这峡谷和雪山,可是地心谷和梅朵雪山?”蔚蓝之前只在堪舆图上见过,虽知道这两个地方,心中也有所猜测,却不想大夏人比她想象的还要准备充分。
梅朵雪山是横亘在大夏与启泰之间的天然屏障,整个西北,原本除了萧关,这沿线全被大山阻隔,大夏人若是想要进入启泰,只能从萧关正面进攻,如今却是多条捷径。
蔚池和骁勇颔首,蔚池沉吟了片刻,看向骁勇道:“莫非昭兴三十三年的兵祸,大夏人正是从梅朵雪山进入?”
骁勇面色严肃,“不大可能,若梅朵雪山早在二十几年前就已经打通,大夏人定然按捺不到今日。”
“骁伯伯,兴许大夏人早就将梅朵雪山和地心谷当做捷径,只是没有彻底付诸行动呢?”蔚蓝歪着头皱了皱眉,又道:“不过,爹爹,骁伯伯,我猜想大夏人应该是从七年前才开始行动的,乔禀章是六年前才做了苍岩堡一把手,算上他进入启泰的时间,正好是七年前。而且,”
说到这,蔚蓝顿了顿,看向骁勇道:“想必骁伯伯也清楚,我之前与您写了封信,前朝的四大家族在百年前迁到折多山,百年来四大家族相安无事,但在七年前,离邓家最近的凌家,却在一夕之间被人灭了满门。”
这点骁勇和蔚池都已经知道,但二人并未想得如蔚蓝般严重,莫说是蔚家军了,肃南王府能屹立百年不到,又岂能是吃素的?
老肃南王雷震霆虽然已经年迈退下,但他三个儿子,除了老二厉郡王不理庶务沉溺于书山画海,老大雷雨霈与老三雷雨雩都是军中悍将,再加上一个狡诈如狐的雷文珞、以及未及弱冠便武艺出类拔萃的雷文瑾,随便一个出手都够大夏人喝一壶。
周旺财与刘大黑默默听着,心中已是翻江倒海。十日前他们还在为过冬的粮食与衣物计划着多干两票,如今所见所闻,却已经上升到国与国之间的高度,啧啧,他们以前过的日子,还真如泥鳅钻烂泥,而蔚池与骁勇几人,分明就是龙腾虎跃笑傲四方啊!
还有蔚蓝,他们到底跟了个什么主子啊?这想法也太不着边际了,算下来折多山与地心谷和梅朵雪山相距不下千里,也不知蔚蓝到底是如何将二者联系到一起的!且听着还很有道理!
“囡囡的意思是,大夏人企图同时对泊宜和萧关用兵?”蔚池问道。
蔚蓝点头,狐疑道:“嗯,爹爹觉得不对吗?”就算是不对,她也并不觉得有什么,反而还会觉得高兴,毕竟战争动辄劳民伤财死伤无数。
蔚池笑着摇头道:“没有,爹爹觉得你的想法很有道理,若情况属实,你有什么想法?”
骁勇扬了扬眉,没有做声,蔚蓝的视线在二人面上划过,心中暗忖,这两只老狐狸身经百战,又哪里用得着问她意见?刚才这是在考验她呢!
可二人驻守萧关多年,没道理她能想到的问题,他们会想不到,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隐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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