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什么时候走?”蔚栩手里攥着把银票,星星眼眨呀眨,对于能离开将军府很是期盼。
蔚蓝想了想,如实道:“快的话今天晚上,慢的话明天早上,总之很快了。银杏忍冬和簌月,还有崔嬷嬷会跟着我们离开。”
“我知道了,我会听话。”蔚栩补充道。
蔚蓝好笑,将他拎过来,揉了揉他的发髻,小孩子的发丝柔软细腻,蔚蓝温声道:“你不用跟我保证,即使你不乖,我也不会不管你。我是你姐,你是我亲弟弟,我扔了谁也不会扔了你,我们是亲人。”
蔚栩张了张嘴,眼圈有些发红,垂下头闷声道:“我知道,姐姐,我只是很害怕。”
蔚蓝心底一叹,将他搂入怀中,开解道:“有什么可怕的,不是还有姐姐在?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哭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蔚栩点点头,依赖的腻在蔚蓝怀里,“我知道了,姐姐,以后不哭。”
蔚蓝拍拍他,又怀疑自己是不是矫枉过正了,毕竟只是五岁的孩子,便道:“也不是完全不能哭,偶尔哭一哭还是可以的,有事可以直接跟姐姐说,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
簌月和银杏已经将书房里值钱的书籍摆件归类装箱,又贴好了封条后,听着姐弟二人的对话,两人都有些眼圈发红,簌月笑着上前道:“小姐,除了夫人的嫁妆单子,其它的都装好了。”
蔚蓝点点头,想了想道:“看下少爷房里还有没有遗漏的。”
簌月应声道:“小姐放心,已经检查过了。”
“那好,咱们去看看礼物准备好了没。”蔚蓝如此说着,牵着蔚栩走出房间,簌月和银杏跟在后面都有些无语,小姐的思路越来越让人无法理解。
院子里几个丫鬟婆子正在种盆栽,没错,就是种盆栽!一共种了三盆,全是今日一早让小厮去浣沙林挖的湘妃竹,蔚蓝打算用来给孔氏和蔚柚做“赔礼”的,另有一盆多出来的准备送给陈氏。
曦和院现有的金银玉器,蔚蓝一个子儿也不想留给二房,看这翠绿翠绿的竹子多好啊,用方正束颈的粗陶罐子栽起来,看上去别具傲骨和风雅,高矮适中,纤直挺拔竹节空心,上面还有妃泪点点,送给二房的几人正好合适。
蔚栩见自家姐姐一脸满意之色,心里也很高兴,拽着蔚蓝的手笑眯眯道:“姐姐,先生说竹乃君子,送给二婶和祖母的意思,是想让她们做君子吗?”
蔚蓝捏捏他的脸,心里笑得直打跌,心想小弟哎,快别天真了,你姐只是图省事图节省!寓意什么的,真的不重要啊!膈应人什么的,纯粹只是顺便哇!教化坏人的事,那真不是该咱们干的!
“没有,是冬天快要到了,姐姐想为二婶她们的院子增添几分生气,竹子正好,一年四季都绿油油的。”蔚蓝拉着他回书房,一本正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