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氏刚被刘嬷嬷和张嬷嬷架起来,浑身冷汗,尾椎骨痛得让她直抽抽,见蔚蓝晕倒人事不知,蔚栩又哭得小脸惨淡,也没心力追究这飞来的横祸到底如何发生的,只暗忖可别现在就死了!就算是被蔚柚一不小心撞死的,传出去了闲言碎语也会将二房淹没!
有气无力的点点头,孔氏朝她身侧的刘嬷嬷示意。
刘嬷嬷微微颔首,黑着脸对簌月叮嘱道:“带着你家小姐回去请大夫吧,千万尽心一些,大小姐有事你们都没好下场!”
蔚蓝暗暗翻了个白眼,这是威胁!赤果果的威胁!
簌月胡乱点点头,不敢耽搁,她家小姐最近身体熬得很虚弱,这么瘦个人怎么经得起二小姐那壮硕的身形一撞?何况小姐还是替自己受过,若是小姐不将自己拉开,二小姐要打自己,自己只是个奴婢还不得受着?若是忍不住还了手,二老爷和二夫人要了她的小命都有可能!
孙姨娘还在抱着蔚柚轻声安抚,孔氏已经被几人扶着转身离去。
蔚蓝只感觉自己被抱进了个香香软软的怀里,顿时心下抽了抽,这嫩豆腐吃得……咳咳,这也太难为情了!
几人风风火火的往曦和远疾走。
蔚蓝伏在簌月背上,感受着簌月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心里不由得顿感酸涩,刚刚撞倒孔氏的那点小愉悦瞬间荡然无存。今天这场闹剧乍然看起来是自己胜了,可实际上正好说明了自己和大房如今的弱势,没有父母的孩子,真的是根草啊!
蔚栩还在忍冬怀里小声抽噎,而银杏在自己右侧,时不时把自己下滑的身子往上托一托,簌月是五个人中年龄最大的,据说以前也是官家小姐,今年才十五岁,而十五岁的少女要背负着五六十斤疾走上一公里以上,并不轻松。
这短短一盏茶的时间,从东院到西院,让蔚蓝觉得尤其漫长。漫长得让她心里阵阵发堵,憋闷、屈辱、恼恨,种种情绪交织不一而足。
她从来不曾如此弱鸡过,就连想要真刀真枪的干一场都没实力,只能跟这些虚伪恶毒的人虚以委蛇。如果她有能力,怎么可能让蔚栩害怕伤心难过?又怎么会让三个丫鬟焦急担忧枉受劳累?蔚蓝深吸了口气,狠狠攥紧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