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见夜离轩甩手离去,皇德妃已是气极,捂着胸口说不出一句话来。他却是走得潇洒,头也不回,半点留恋也无。
夜离轩此番决绝实属无奈,皇德妃既然把事抬到了明面上来,他自然不能再忍,由得她妄为。
他何尝忍心刺痛她的心?不过他已经失去了婉儿,又怎能再失泽儿?只望母妃能顾念这一丝亲情,别再做出有伤泽儿的事来。
皇德妃眼看着夜离轩的身影渐行渐远,心痛更甚,终是泪眼朦胧了视线。
轩儿,你始终不明白为娘的苦心。她那般水性杨花的狐媚子,怎值得你朝思暮想了去!
皇德妃心思一转,随后冷硬了神色,拿出锦帕拭去了眼泪。
原本精致的妆容已被哭花,面部几度扭曲而变得狰狞得很。
无论如何,我也不能让你一错再错!皇上时日无多,你将是继承大统之人,我怎能由着你让那孽种登上太子之位。
一想到夜凌昊,皇德妃心口又是泛疼。
她与他相处多年,任他掩饰得再好,她又怎会看不出他龙体患疾,身子已是大不如前。
原来他这般不可一世的人,也有被病痛折磨的时候。他不是万岁吗?如何能有病入膏肓的时候。
他多番掩饰,不想为人所知,她自会替他守住这秘密。
夜离轩回到府中,便去了夜雨泽的小院。
见凤倾月和夜雨泽玩得开心,心里也是一阵温情。
她的体贴入微,她的呵护倍至,都是他不曾想过的。有时也曾错把她当成婉儿,可她的冷静威仪,她的游刃有余,却又让人认得清楚。
他的心里,分明多了个影子。这影子占了一方之地,挥之不去,不是她还能有谁?
能得贤妻如此,也是他的福分。有她陪在泽儿身边,忧心泽儿日常,他还能有什么不满的。
夜离轩如三月里的暖阳一般淡然一笑,挥袖而去。
凤倾月撇头,只见院门外那飘然而去的藏青衣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