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璟听了这话,心头一时五味杂陈,却忙地道:“还请王爷慎言。”
“这话本王也只在你面前抱怨,连母后跟前本王也不敢说,还有赵琦芳那个老匹夫,就是他坏了好本王的好事,这次进京,本王必须送他一份大礼。”
李璟知道这些年延平王为争皇太弟的位置,怨气很大,今年年初的宫宴上,差点就成了,却让赵相给挡住了,遂把赵相给恨上了。
“赵相一向忠于圣上,这些年,一直深得帝宠,王爷还是慎行。”李璟说完,想了想,又劝道:“既是储位已定,王爷这回进京。不如在太后跟前和圣上握手言和,太后看着也会高兴。”
听了这话,延平王的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没有立即说话,他没说话,李璟并没有开口,气氛一时沉默下来,恰在这时,余丙秋端了碗药进来,才有些后知后觉地发现进来的时机不对。可已经不能退下去了,只好硬着头皮道:“主子,药好了。该喝药了。”
李璟嗯了一声,抬起头,伸手接过药碗,咕咕几口就把一大碗乌黑的药汤给喝碗了,然而。把药碗递给余丙秋,接过余再秋递上的手帕擦了下嘴唇。
延平王回过神来,他在一旁看着都觉得这药十分的苦,偏李璟喝药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微微叹了口气,才道:“其实方才你这话。母后给我的信中也是这么说的。”
说完又摆了摆手,“好了,我不谈这些了。”
瞧这样。又是没听进去,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说多了他不仅反感,而且更会生反意。这些年太后说的已不少。
又听延平王道:“你既是在这养病,去我那别院吧。等你病好了,我们正好一起进京。”
李璟咳嗽了两声,才轻声道:“不了,我如今见不得风,病没好之前出门只怕会更不好,就不去十爷哪儿了。”
“不见风也没问题,可以让人用轿子从这屋子里把抬你过去,既然我在济州城,断不能让你还住在客栈。”延平王一副没得商量的口气。
延平王并不是好商量的主,但若是他一个人也就罢了,偏不只他一人,想到这,李璟遂道:“这回真的不行,前不久,我昏睡了好几日,这两日才好些,如果这个节骨眼上再受点寒,只怕这个年我都得在济州城过了,十爷的好意我就心领了。”
延平王听了这话,瞧着李璟脸色苍白,大约陪他说了会子话的缘故,精神已明显比先时他进来时差了许多,说话的声音,也低哑了许多,只好不再勉强他,“不是说都好了,怎么还是这样?回京的时候,还是请宫里的太医去安定公府给你瞧瞧。”
延平王年年去安定公府,也有几年不曾见过李璟病成这样了。
“不顶用的,小时候几乎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去过萧府,都只是治标不治本,如今这病只能靠我自己慢慢养。”李璟对太医已不抱任何希望,十岁以后,去了龙家庄园,他就没再让太医瞧过自己的病了。
忽然,延平王想起一事来,忙问道:“对了,今天余丙秋出门,和他一起那位姑娘是谁?”
“十爷见到了?”李璟有些诧异,抬起头望向延平王。
延平王遂把路上的事给说了一遍,李璟听了,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她是陆大人的女儿。”
“陆御史的女儿?”
李璟点了点头,延平王似乎还有些不敢相信,“她怎么会和你在这里,我听说,陆御史膝下只有一女,而且进京前已嫁人,但我先前瞧见的明明是位姑娘。”
“刚和离大归,和陆夫人一起回京,十爷也知道萧陆两家的交情,因我病了,陆夫人又有事要早些进京,便让她留了下来,等我病好了再一起进京。”
延平王听了这话,不由笑着揶揄道:“这样呀,我记得你一直都没成亲,该不会是陆夫人瞧上你了。”
“胡说。”李璟摇了摇头,“私下听太夫人说起,陆夫人相中了琳姐儿。”
延平王一时了然,却又带着几分可惜,“这个消息有点迟,你也知道我的王妃去年六月的时候去逝,这几个月来,府里的白长史把朝中从二品以上官员家适龄女儿的名单拟了一份,若不是我已经选定了人,或许可以考虑他家的女儿,当年蔡相在流放地没挺过来,他倒是挺过来,成为朝中中流砥柱,名震一时,如今倒是能与赵相抗衡一二。”
李璟先是愕然,尔后,却是笑了笑,并不置喙,这事不仅太后不同意,只怕陆大人也不会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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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感谢暗夜沉吟的打赏,。
2、我承认我是有乌龟的倾向,速度超慢。。。。捂脸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