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辰儿并不给李璟否认的机会,又道:“元兴四年的时候,我家的马在闹市区受了惊,还是你把马给拦住了,后来你还来过陆府一趟,拜见了父亲,我远远瞧见过你,只是没看清你的人,不过听底下的丫头说起,来拜见父亲的是萧璟。”
李璟神情未变,但也并没有否认陆辰儿的话,陆辰儿又接着道:“那人应该就是你,萧陆两家是世交,我想在此之前,你应该就认识父亲。”
“小时候我见过陆大人几面,算得上是旧识,元宵节救你,还有以后的事,都是因为你是陆大人的女儿。”
陆辰儿早就猜到了这一点,这会子听了李璟的坦白,并不意外,只有还是觉得有几分奇怪,“那为什么我娘亲不认识你?我父亲的事从来不会避过我娘亲的。”
“你怎么知道程夫人不认识我?”
李璟反问时一本正经的模样,让陆辰儿都要以为这回自己猜错了,只是沉吟了片刻,还是摇头,“不对,你若是认识娘亲,你来宣城怎么会不上门来拜见娘亲?”
“陆大人在宣城八年,我上门拜访的次数也屈指可数,这并没有什么不会的。”李璟望向陆辰儿,却并没有再打哑谜的意思,而是十分直白道:“我和程夫人并未见过面,毕竟在安定公府里,我从来不出松柏斋,哪怕出门,也不会走安定公府的前门,松柏斋有个单独供出入的门,但我小时候,陆大人在京中的时候,曾去看过我几次。”
听了这话,陆辰儿才放弃了纠结,这样也就能说得通了,不过,心里却不由嘀咕了一句,你这么直接飞檐走壁的,还需要门吗?
陆辰儿这话虽没说出来,但还是少不了打趣,“照你这么说,不单单我娘亲,只怕整个安定公府,见过你的人也没几个。”
李璟似没有听到陆辰儿语气中的揶揄,更没有否认,“除了二哥,其余几个兄长都不认识我。”
这样也太夸张了点,怎么说他们都是亲兄弟,陆辰儿想起那些关于李璟身世的传闻,只觉得透着几分玄乎,何况传言有说他身体不好,常年卧病在床,需要静养不见外人,他也的确是身体不好,靠药丸维持着,常年身上笼罩着一股清苦的药香,但绝对不是常年卧病在床,反而是常年在外行走。
因而,传闻传言之类的几乎是半假半真,并不能全信。
“为什么,你身体明明没有差到哪种程度,为什么连安定公府的至亲都不见?”
“这是我的事。”
语气淡淡的,但陆辰儿突然觉得有些尴尬,是自己太唐突了,忙地岔开话,“以后你来,能不能别这么飞墙进来,大白天的飞檐走壁很容易吓到人的。”
“陆大人不在。”
“你可以拜见我娘亲,只要你报上你的名号,娘亲肯定会见你,你若有什么为难之处,既然我父亲都能知道,让我娘亲知道也一样,她也能替你隐瞒。”
李璟并没有立即回答应,只定定地望了陆辰儿一会儿,却突然转身,逾墙而去,没给陆辰儿一丝反应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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