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程氏伸手点了点陆辰儿的额头,尔后才庆幸道:“说得也是,你平安无事地回来了,好在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往后得好好嘱咐二郎,再不能让你乱跑了。”
听着程氏说得亲昵,陆辰儿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唤了声娘亲,又不知道说什么。
上回她来京中的信,未曾提到和李皓白的事,只说她想父亲和娘亲,想进京中。而娘亲给婆婆写的回信,昨日问起,才知娘亲说的是给她在京中请了位妇科圣身,是调理身体的好手,为子嗣计,让她回一趟京中,又提起,今年是大比之年,应该让李皓白在松林专心读书,父亲另请了两位专攻八股制艺的大儒去松林,专门给李皓白补习,又应对今年秋闱。李皓明今年翰林院考选之后,会留在六部观政。
难怪婆婆会那么高兴。
“二郎那孩子实诚,我听你婆婆说过,从小到大,那孩子就没跟谁脸红过,这两年多时间里,大小节的书信从未断过,每回来信都说你们很好,没听他提过你半个不字,还常说起委屈你跟着去松林,总让你一个人守着院子,他一心想着能早点科举及第,带着你一起来京中,现在你父亲和我只盼着这一科他能高中,若是有意外,也让他进轩辕书院,这边你父亲都已打点好了。”
“这么快?”陆辰儿有些吃惊,她上回已经来信说过,让父亲今年秋闱以后再考虑这事。
“什么这么快,有什么不妥吗?”程氏低头望向陆辰儿,满是不解,没想到陆辰儿会问出这样的话,去年提议李皓白来轩辕书院的是她,这才几个月就变了,难不成他们俩真出现了问题,程氏满脑子的疑问,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只挑无关紧要的说,“秋闱过后,无论结果如何,让他进轩辕书院,也算是长留京中了,何况,你父亲请的那两位大儒,也不是摆设。”
陆辰儿刚想摇摇头说没事,还是迟疑了一下,从程氏怀里出来,望向程氏的目光尽是纠结,“娘亲,娘亲我是说,如果我和李皓白性子不和……”
果然,程氏一听这话,没让陆辰儿说完,就先开始急了,“怎么会性格不和,他性子好,你又是他的妻子,自然会比旁人更多一分包容,况且你性子也不差。”
陆辰儿不由苦笑,在娘亲眼中,哪有自家孩子不好了,哪怕纵使别人家孩子再好,自家孩子也不会差,“娘亲,你别急,先听我把话说完。”
程氏听了,却是镇定了下来,目光望向陆辰儿还是很焦急担心。
陆辰儿斟酌了一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一会儿才道:“在宣城时婆婆替我请了大夫,大夫说我寒性体质不易受孕,很可能以后没有孩子,而我不想过继孩子。”
这是前一世为求子嗣,经常看大夫,碰见过许多不孕妇人,常见的一种情况,她也曾见过有许多人调养了很多年,都没不见效果。
“别胡说,那些大夫都不管用,去年京中来了位妇科圣手明大夫,过两天我就派人去请他过来,他给京中许多妇人调养身子,口碑特别好,龚夫人的外甥女十多年不曾开怀,去年喝了明大夫的药,今春已添了喜脉,不,等会儿娘亲就派人去请他过来,这不算什么事。”
程氏已经急了,根本不敢相信,拉着陆辰儿又道:“前年,你在京中的时候,那位大夫还说你身体很好,你老实告诉娘亲,是不是去年在乡间还发生过什么事,伤了身子?”
“娘亲,你别急。”陆辰儿忙稳定住程氏,“真的没发生过什么事,我身体一直都很好,只因体质不好。”
“身体好,怎么又会体质不好,你别听了那些庸医的话,等请了明大夫过来给你瞧瞧再说。”
程氏一脸的担心,陆辰儿瞧了,矛盾不已,娘亲这般疼她,她不该撒谎。
她是知道明大夫的,人称送子观音,明大夫的绝不辱没他的名号。
前世,她就吃了许多明大夫的药, 她找了这个理由,原就打算去结识那些上一世一起在明大夫这里看病的一位妇人,到时候,娘亲请了明大夫过来给她诊脉,以假混真,坐实了她寒性体质的事实。
这是她琢磨许久才想出来的法子,她只想着用最温和的方式解决她和李皓白之间的问题。
ps:
补昨天的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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