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时发现石碑的喜悦已全然没有了,如今是一片愁云惨淡。
一日之间,悲喜交加。
李璟从长云屋子里出来,忽然间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余丙秋忙扶住他,担心道:“少主还是回屋去休息,要不身体吃不消,而且药也该吃了,小的扶少主回去。”
“这些我知道。”
李璟定了定神,推开余丙秋,“你尽快回一趟山庄,我记得山庄应该有一份休阳这边每个山头的详细情况,你去取一份过来,另外从山庄调一批人过来,我需要这批人手。”
余丙秋听了。不禁啊了一声,“这样只怕不妥,依小的主意,这事不如报官。”
“你还不明白,这事不能报官。”李璟望向余丙秋,目光锐利,“只能私下查,一旦报了官,她们几个只怕就没命了。”
“少主,若是调一批人过来。很容易惊动官府。”
“我有分寸,你去办,还有带上一万两银票。”
余丙秋不由张了张嘴。想说其实没必要的。
只瞧着李璟直接扬了扬手,不让他再多说,于是余丙秋只好应了一声,又吩咐了另一名护卫几名,才离去。
长云昏睡了一天一夜后。醒了过来了,众人听着长云把那日发生的情形说了一遍。
这是有组织掳人,李璟几乎能确定是休阳境内占山为寨的土匪,于是让里正说出青苹周边的土匪窝,又从打听来的消息,前天的确有一队人马往北而去。
李璟心中纵有了成算。如今也苦于无人,还余下八个健全的看家护卫,但武艺都不限。不能带出门,出去了只能是白搭上条命,只能干等着余丙秋带人过来。
石先生他们集体嚷着要去县里报官,李璟还得拦着他们。
出外打听消息,依旧杳无音讯。出事的地点,还是那悬崖。去了一次又一次,没有任何别的发现,众人都在焦急、担心、恐慌、茫然中度过。
太阳东升西落,月亮由大至小。
并没有让他们等太久,第三天正午时分,里正便收到了一封勒索信。
没有署名,只说陆辰儿她们三人在他们手上,让他们十天之内准备五千两银子才放人,其中现银五百两,其余用银票,至于交钱的地点,才另行通知。
石先生见了这封信才恍然大悟,难怪不能报官,根据大成律例,若是官府缉拿盗匪,不能受盗匪要胁。
也就是说不会管人质死活。
幸好没冲动报官。
十天之内?时间太赶。
五千两银子? 这可不是小数目。
只听李皓白道:“我回去凑银子。”
大约是因为这封勒索信,知道陆辰儿她们至少是平安的,心头安了些,情绪也没有之前那么糟糕,稳定了许多,于是想都没多想,就说了出来,在李皓白看来,钱能解决的,就不是什么难题。
“不必了,银票我这边有,现在差的是现银,看能不能凑足五百两现银?”
李璟说完看向石先生,石先生摇了摇头,“经过之前蓝田乡暴民抢洗一空,还有这回解决上苹乡和下苹乡争水问题所给的银子,如今所有人身上的现银凑起来也不过一二十两了,从哪去凑这五百两现银?”
不过,后来里正在乡里找了位乡绅,在他家用五百两银票兑换五百两现银,银子的问题才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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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天,第七天,第八天。
每过一天,陆辰儿便用硬石头在墙壁上划一刀痕迹,好似怕自己忘记了一般。
三人关闭在这间小木屋,不知外间如何光景。
没有外人和你说话,不知道如今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什么状况,一切都是未知,未知必然带来恐惧。时间越久,越发的焦虑,也越来的脆弱,甚至神经紧张兮兮
指不定,哪一天就她们三人就没了,或许,突然没了还算好,不用受折磨。
陆辰儿这几天脑海中总会想起那天长云倒下的那一幕,鲜血飞溅,只怕那些人都活不成了。
又到了送饭时间,廖怀音如今已安安分分地待坐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目光甚至有些呆滞,听到响动也没反应,只牢牢抱着陆辰儿的胳膊。
铁链声响起,门开了又合,递进来了一个小木盆,还是三个白面馒头,桃夭端了过来,每人递一个,不由道了一句:“我发现今天送饭的人换了,换成了一个小孩子。”
只是陆辰儿和廖怀音,两人都没大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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