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观潮:这是搬家近,如今倒知道表现,从前干什么去了。现在不仅把妾与通房驱赶得一干二净,还上赶着嘘寒问暖,算个什么意思。
到这,忽然沈观潮又想起,自己上回进宫,把顾凛川差事给弄没,于是又轻咳一声:“真是发乎心才好。”
反正陛下盯上你,你以后别想好,折磨过我闺女的人,那就好好享受这一世没完没了的折磨吧。闺女是要叮嘱的,女婿么,还是那句话,我管他去死。
翁婿俩进门,顾凛川把食盒拎给迎面而来的绿茶,小萝莉闻着味就知道里边是哪家的点心,撒着欢地拎着食盒找沈端言报喜去。沈观潮却莫明看着小萝莉出神,好半天笑出声来:“倒像是端端小时候,见着好吃的总要去婉芫那里卖好……我家端端,是世上最好的女儿。”
话外音:顾女婿,你要知足,知足才能长安乐。
“自然。”顾凛川知道沈观潮近来看他不顺眼,也不乱搭话,沈观潮训人的功力,别人没见识过,他还能没见识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听闻你老家来了人?”两家相邻,下人间就能把两府的信息给摸个七七八八,何况沈观潮一直留心关注着这边。
“回岳父大人,是,姑姑与表妹以及几个侄儿。说到这个,过几日便办乔迁宴,还请岳父大人届时光临。”话外音:欢迎岳父大人工莅临指导,顺便来镇个场子,那日必然有人要耍手段,有岳父大人,家宅必安。
顾凛川跟自家人那点子恩怨,沈观潮哪能不清楚,点点头,想着又说道:“莫让他们扰了端端清静,她身子弱,冬天尤其耐不得,若到时惊着端端,可莫怨我不客气。”
咳,请您心情地不客气,小婿翘首以待:“是,小婿明白。”
见顾凛川态度还不错,沈观潮暂且把他给放过,踱着步子往沈端言院子里去。沈端言见到沈观潮来,一下觉得立刻觉得天光都不明媚了,原本正吃好吃的,正觉得满园冬景也如百花齐放呢:“父亲,您怎么来了,快些来坐。红茶,快些沏得茶来,我记得父亲最是爱蜀中的竹叶青。正好得二两秋茶,香高韵妙,虽茶汤上要稍逊,却也十分不错。”
沈观潮看沈端言,这闺女到底是换魂还是没换,怎么什么也都知道,原先见过的那个从前事什么也不记得,难道还有什么都能记得的:“那便上一盏竹叶青,怎么屋里一股子药味,是哪里不好?”
“没哪儿不好,换了药茶方子,闻起来药味浓些,味道倒很不错,酸甜可口,比从前倒好入口得多。说到药茶,父亲可要请徐夫人来瞧一瞧,我瞧着徐夫人配药茶很是得法。”沈端言说着就要让人去请徐夫人。
沈观潮却摆手:“不必,我身子且好着,是药三分毒,哪有天天哪药当茶的道理。”
看出来,这位挺固执,不怎么好说服,沈端言也不勉强,沈观潮每月都有医官来诊脉,她也不过是顺着话说起来的:“正是,我倒也不想喝的,只是这身子不喝不成。”
莫明就有种这丫头嫌弃这身子骨太弱的感觉,沈观潮斜睨一眼,道:“那能怪谁,只能怪你自个不注意。”
得,沈端言算看明白了,这位是真不爱吃亏的主,哪怕是说话上露一点苗头,也要给你浇一大桶凉水:“是是是,是我不注意,不知父亲此来,所为何事?”
“无甚要好,日后言行举止上注意着些,少管门外是非,关起门来好好过日子便是。”说话时,沈观潮抬眼朝天望两眼,眼皮子眨几眨。
沈端言:这算什么意思,往天看,让我谨言慎行,我有什么值得上边那尊大神关注的,您倒是说清楚啊!
一想到掌握生杀大权的皇帝陛下把她给盯上了,沈端言就觉得脖子发寒,虽说有沈观潮这么个爹,可不是已经被沈观潮给看穿么,她心里现在一点底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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