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杞听自己的友人如此赞颂自己嫉恨的对象,带着几分不悦地道:“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这可不是元长兄的风范。”
白衣公子摇头道:“非我长他人志气,时是要让子良明白。裴旻不是易于之辈,不是我们以往对上的任何一人可以相比的。对于他,不能存有半点的侥幸。说句悲壮的话,就是不成功,便成仁。若非事态发展偏离了控制,我……唉!说这么多也是无异,还是好好策划下一步,赌上我们的一切。”
卢杞也知友人说的是大实话,造成这一切的原因有一部分还是因为他。
裴旻是西北军政的第一把手,实力最强的边帅,深得帝宠。在时机没有成熟之前,无论如何,他们都不会有与之为敌的心。
但是阴差阳错的时局,将他们推向对立的局面。
白衣公子、卢杞最开始的目标只有一个,展鹏,那个武则天时期最可怖的谍报组织内卫的统领。
结果人家不买账,交锋的时候,将公孙姐妹牵扯了进来。
展鹏当年就是内卫中最出色的一个,对于内卫的手段,了若指掌,他以非凡的身手反抗,与他们作对,成了他们的心腹之患,不得不除。
展鹏的软肋家人都在青羽盟的庇佑下,白衣公子、卢杞也只能对公孙姐妹下手,以逼展鹏现身。
他们并非不知裴旻与公孙姐妹关系密切,可事出有因,不得不做。
这个时候,白衣公子与卢杞还不知裴旻与公孙幽已经私定终身,只以为双方是很要好的朋友。
身为江湖人,因江湖纠纷出事,也是理所当然的。
远在万里的裴旻,就算与公孙姐妹关系极佳,也鞭长莫及。
这也是白衣公子、卢杞动手的底气所在。
结果裴旻与公孙幽居然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实在是出乎他们的意料。
其实这也怪不得他们,此事公孙幽隐瞒的极好,即便是公孙曦这个妹妹,也都刚刚知道。
知道了他们这层关系,白衣公子、卢杞行事慎重了许多,却也未多在意。
毕竟裴旻远在凉州,远水救不了近火。
然而世事无常,一个封禅大典,将裴旻从凉州召回了长安。
白衣公子、卢杞最开始得到这个消息,心底是拔凉拔凉的,再精妙的布局,也比不上时势的变化。
他们不想惹裴旻,变成了不得不正面对上。
卢杞问道:“元长兄可有什么新的想法?”
白衣公子沉吟道:“为兄觉得,不能将希望寄托太子一人,必要的时候,将皇后也牵扯进来。要知道,我们这个皇帝,冷血无情,目无外人。对于现在的皇后,他可是厌之入骨。”
卢杞眼睛一亮道:“听说自从武婕妤嫁祸事发,陛下就未与皇后有过私下往来。关系差到极致……王皇后这一国之母却等同打入冷宫的待遇。”
白衣公子笑道:“不是听说,是事实。据我调查,王皇后的哥哥王守一确实有跟和尚明悟有过往来。这和尚明悟最擅装神弄鬼之事,武婕妤的诉控未必不实,我甚至怀疑这个明悟就是武婕妤的人。此外裴母作为新晋的诰命夫人,一直是王皇后最重视的座上客,她们的关系极为密切。”
卢杞惊喜道:“这可是一手杀招,我们大可以双管齐下。一方面是裴旻与太子,一方面是裴母与皇后,只要操作得当,大有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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