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碰面,彼此一看,倒是笑开了,你道如何?绮罗是因为在床上滚了会,头发乱了,搞得像顶了一头乱草儿。琴儿是因为确定了绮罗要走,且走的急,心里不舍,流了眼泪,眼睛红红的像个兔子眼似得,惹人发笑。
两人笑开了,倒是丢开了那点子惆怅和伤感,绮罗当先接过琴儿手里的包袱,拉了她坐到床上,道恼,“叫你受委屈了,我这里这时候可没茶水招待。”
“说什么呢,同我还客气上了,我来可不是为了喝茶水的,我这是给小姐送东西来了,没想到你这就要走,太急了,我……我舍不得……”说着琴儿倒是又被勾起了不舍,眼睛一下子又红了。
绮罗可不会乐意她真伤心,遂忙带了笑道:“行了,行了,我这刚好点,你可别再勾我,再说了,走了,又不是永远见不着了,我回江南可是还要有些日子呢,走前我是定要再见见你们的。”绮罗知道琴儿不比棋儿,定是知道自己要走的真正原因,遂话说的也就不避讳了。
琴儿听了这话,倒是收了泪,忙忙地摆手道:“你可别,大小姐可是说了,如是你执意回南,就别去侯府寻她,待日后我们安定了,小姐会想法子给你去信的,一切留待日后。”
听到这话,绮罗倒是有些皱眉,这叫什么话?见下她应该不碍事吧,自己不过是个丫头奴才,也不用侯府什么接待,只消琴儿或是棋儿出来接应一下就能见到大小姐了,瞧着琴儿这话说的这般急,看来真是大小姐特特交代的。
琴儿这话说出来就知道绮罗会多想,瞧见她皱眉,忙解释道:“这话说出来,我就知道你会不安心,小姐的意思是不想你再多费事去见她,日后你又不是不上京,见面的日子多着呢,且大小姐不想你在侯府露面,小姐说了,她日后有个什么事,定是要你去做的,只望你别不应下就是了。”
一听这话,绮罗了然,到底是大小姐这才是上策,嫁进侯府这样的人家,就得留后手,且国公府日后只是娘家,有什么没自己手里有底牌来的好来的如便,这个忙她自然会帮的。
且绮罗就是喜欢大小姐对她这样直来直去,不见外才是长处之法,遂笑了道:“得,还是我们大小姐利害,有小姐的嘱托我这心里对回家就又多了些底气,小姐可具体说什么了?”绮罗知道以琴儿的聪明,彼此间话不必说的太过明白,就能了解她的意思,遂也就顺势接了话。
瞧见绮罗半点不介意的样子,琴儿好笑地看了眼绮罗,算是放心了,其实她刚听大小姐对她这么说的时候,心里还有些不得意,觉得小姐这是在利用绮罗,可如今听绮罗这么坦荡地一笑一问,倒是觉得自己是多虑了。
当事人不在意,自己又有什么不舒坦的,遂琴儿也跟着笑了道:“你可真是的,小姐不过这么一说罢了,能有什么具体的安排,你先记住就好了,总之现在还没想法,若是有什么想法,小姐刚才还不得亲自同你说呀,你刚不是才同小姐说过话吗。”琴儿也不知心虚还是怎么地,总之一段话,一个意思,说的是颠三倒四的。
绮罗岂有不知琴儿向着她的心思,见她这颠三倒四的一点不复往日的精明伶俐样,想想不觉好笑,遂点了点琴儿的脑袋,嗔道:“你也是嘴刁的,得了,这事我记下了,你的好我也一并领了,放心,我心里有数。”
说完,见琴儿仍旧一脸的不自在,绮罗便笑了笑,转了话头道:“对了,明儿我就走了,这里有些东西要送你们,棋儿怕是不知道我要走,芸香也是不知,她们俩的东西我就托你送了,不行,棋儿的你送,芸香的我让珍珠给,没得还让你跑趟腿。”
“嗯,棋儿的性子最是个沉不住气的,确实不知道你要走的事,倒不是怕她瞎嚷嚷,而是怕她舍不得你走,在外头露出不高兴来,估计小姐要到侯府后才会告诉她你走的事,明儿我就对她说你去了你姨妈家。”怕绮罗不放心,琴儿忙将小姐的安排说了下。
听了这话,绮罗微顿了顿,觉得还不错,遂点头道:“嗯,这样也好,若是一直不告诉她,我怕伤了她的心,唉,如今真是有些舍不得走,琴儿我走后,你可要好好的看着点小姐,棋儿那性子我还是不放心,特别是后院那俩,你一定要替小姐看好了,我这心里实在是不安稳。”不知为什么,绮罗一直隐隐地觉得,后院那俩个会对大小姐日后的生活造成极大的麻烦,简单点说,那俩就是潜在的不稳定因素,可惜这些只能算是她的猜测,没有证据她也不好公然地拿出来说,遂只得又一次提醒琴儿。琴儿知道绮罗指的是什么,上次佛经的事就是后院那俩个透出去的,导致绮罗露了头,使得小姐很是被动,且那日还有些事如今想想还觉得蹊跷,可就是寻不到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