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儿见绮罗神色间很是疲惫,知道她定是遇到了什么,好在衣衫尚算整洁,她这才放了些心,边听话地扶着绮罗往里走,边回道:“姐姐别急,旁人不知道你走丢了的事,也就珍珠姐姐知晓实情跟着急了,小鹂一早儿就被二小姐喊去了,她也不知道你这事,姐姐你究竟上哪去了?怎么又同秀兰在一处了?我好像没看见秀兰跟着一起去看花呀。”
你当然没看见秀兰了,人秀兰可是早早就被安排盯着她绮罗了,不过这话别说如今不能说,就算是日后也只能是烂肚子里,遂绮罗笑了笑,也没管棋儿没回自己的话,反而问了一篓筐的问题了,只道:“好了,走吧,再说下去,老太太哪里可就等不及了,其实你问我,我也是半点不知。”
绮罗这么一说,棋儿也会过来了,知道这时候可不是说道这些的好时机,忙忙地点头道:“是,是,我们赶紧地去同珍珠姐姐说一声,没得让她白操心。”
她这话刚完,珍珠已经走出来了,见了她们俩这才算是松了口气,快走了几步,笑着道:“瞧瞧你们,这看花也该记着点时辰,一入了花林,就忘记时间了,看我回头不给你们几下。”说着还给她们俩使了个眼色。
绮罗和棋儿都不是笨人,知道珍珠这是提醒她们别将事情说出来,看来里头老太太那里没被惊动了,这就好,绮罗其实一直担心人老成精的老太太会知道今儿这事,其实不管老太太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她只要不挑明了就好,遂绮罗当先道:“是呀,你知道的,我这最是爱看个花儿草儿的,这一看就入了迷,亏得打发了棋儿先折了些花回来,不然真是要挨打了。”
珍珠早就瞧出绮罗的脸色不对了,近了一看,就更是不好,遂忙一把扶住绮罗的膀子,故意嗔怪道:“看我不打你,最是个贪花的,回头你若是不好好给我绣方带梅花的帕子,看我可饶了你,走吧,老太太那里已经收拾妥当了,我们也该启程回府了。”
院子里还有其他人,见她们说的热闹也跟着笑了笑,算是都知道绮罗这是贪看花才迟了点,其实也能理解,哪个第一遭来的人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广源寺的梅花可是远近闻名的,今儿她们还没去别处看,若是有僧人领着就可以看到更多更漂亮的梅花了,到时怕是挪不动腿的都有。
瞧着院子里众人的反应,绮罗三人对了个眼色,放心的同时,也藏起了彼此的担心,一起往她们呆着的厢房走去,时间已经不早了,她们几个得收拾收拾随着主子们一起往回赶。
一进了临时给丫头们歇脚的厢房,珍珠就给棋儿使了个眼色,让她去门口看着,她自己则长话短说,“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吃了苦头,别怕有我呢,如今在外头,我们不便将事情捅出来,可回了府里,我就算是拼着老太太不喜也要为你讨了这公道。”
这话,听的绮罗真是感动极了,怕是大小姐也未必能为她做到,即使惹老太太不高兴了也要为她讨公道的份上,既然人家如此待她,她自然也不会让珍珠真出什么事,遂摇头道:“别,我倒是没吃什么苦,只是头还有些晕,可能在那边的石头上坐了会,有些着凉了,回头家去喝些姜汤水发发汗大概也就好了。”
“对了,棋儿说你是因为头晕先回来的,你头晕怎么反而走她们后头去了,再说了……”
瞧着珍珠连连发问,绮罗忙抬手止住她的话头,苦笑道:“这事还真是难说的清,我为什么晕,你若是问我,我也不知道,想来,棋儿已经告诉你一些事了,我知道的也就比棋儿多一点点,那就是我晕倒之前是同常妈妈一处的,醒来之后是坐在石头上,秀兰扶着我,除开这些我是一概不知。”
珍珠听了这话,再看看绮罗的神色,知道她半点没撒谎,绝对不是为了让她安心才说的话,其实若是要她安心,绮罗就不会这么说了,毕竟什么都不知道更是令人揪心,遂珍珠皱眉道:“看来你这不是简单的头晕了,这都不省人事了,既然如此,你先忍着,回头我再寻你合计,好了,你赶紧的收拾收拾,一会子也就出发了,亏得你及时回来了,不然我还真是再拖不得了。”
绮罗知道老太太之所以到现在还没走,定时珍珠帮着拖了拖,遂忙推她道:“好了,你赶紧去吧,我们这里简单收拾下就成了,回头家去了,你也甭着急忙慌地寻我,我是真没事,也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这事定同二房那头有关。”
珍珠听了,微一思忖也就明白了,这常妈妈可不是个善心人,再加还有个锥子扎一下也不带动的秀兰,那人因为二小姐不待见大小姐万不会多于绮罗她们说什么的,更何况还好心地扶着绮罗了,必定是得了谁的交代,这个谁,明眼人都看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