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儿的苦心,别说绮罗知道了,就是大小姐也是尽知的,遂大小姐不觉笑骂道:“也就你是个鬼灵精的,放心吧,不是只有你同绮罗好,我看绮罗也是比旁人好的,赶紧地留下,大家一处听听,也好帮着绮罗决断决断。”
大小姐都这么说了,琴儿和棋儿都有些讪讪地点了头,绮罗也忙忙地留了她们。
待大家复又安静了下来,绮罗接着道:“唉,有些话我确实是早就想寻人说说了,憋在心里也难受,府里也就你们同我好,不说给你们听,我又能说给谁听去?”
这话,听在大小姐和琴儿棋儿的耳朵里是舒服的不得了,具都点了点头,表示绮罗说的话很对。棋儿性子急些,还催促道:“行了,既然知道憋着难受,那就赶紧地说,我们一起合计合计。”棋儿心里一直是不赞成绮罗回南的,她觉得与其回去过那种乡下人的苦日子,还不如同她们一样留在大小姐身边,日后做个得用的管事妈妈多好。
绮罗听的棋儿催,忙笑了笑,说道:“往日我不知道爹娘还要我也就罢了,如今知道爹娘还要我,且一直以来为了我的事伤心伤神,若是不家去看看他们,我于心不安,所以,我想若是明年有幸能回南,奴婢定是要尊了老太太的好意归家的。”
“啊,你个傻子,都出来这么多年了,你家去可是会不习惯的,乡下地方听说可是穷苦的很,在府里,你日日过着好日子,如何能适应那样的生活,若是一个不好,你可是会生病的,我看你还是别家去了。”听的绮罗说要家去,棋儿急切地劝着绮罗。
大小姐听了也是皱眉,不觉跟着劝道:“是呀!别说去乡下地方了,就是你们哪个回府里后街的家,都得带上铺盖妆奁什么的,为的还不是怕有个什么不干净的,让你们受罪生病,你即使不想同我去杨家,可也别傻傻地回南,有我呢,你别怕,老太太那里想来是可以通融的。”
琴儿虽说也觉得绮罗家去好,可也是不舍得绮罗真回乡下受罪,遂也无奈地皱了眉头道:“是呀!绮罗你还是好好想想的好,现实毕竟容不得冲动,若是真受了罪可没什么后悔药卖,再说了,你回了南边,我们这一辈子怕是也难见了,你难道就忍心?”
琴儿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劝绮罗,毕竟这个选择还是很难的,家人对一个人来说还是很重要的,她是没有了,可是不希望绮罗就这么生生失去了。
看着三人真诚的眼神,绮罗笑了笑道:“你们别担心,我小时候在那个家里过到六岁的,还是有些记忆的,如今听姨妈说,我家里的日子也一日好似一日了,且我哥哥还在镇子上开了家店铺,再说了,我又不是真的千金小姐,过的来苦日子,再说了,如今河运通达,来往便利的很,说不得我回了南,还能借着主子们的势,来回做生意呢。”说着说着,绮罗抹了把眼泪,欢快了起来。
瞧见绮罗难得地情绪外露,本听的绮罗明明白白回绝的大下姐有些堵的心,倒是松了松,暗叹了声,‘罢了,毕竟谁也不能拦着她骨肉团聚,再说了,有自己在,若是绮罗在家吃了苦,自己也不会就那么干看着的,到时她碰了壁,自己再帮她谋划,想来这个倔丫头定是不会再拒绝的。’
这么一想,大小姐看着绮罗的笑脸,也就跟着笑了起来,嗔道:“瞧你,还做生意常往来呢,可见你是在深宅待久了,不知道外头的艰难,生意是那么好做的?再说了,有我在,哪里能许你抛头露面的讨生活,你且安心,既然你无意留下,我们一处长大的,我岂会为难你,自然是要满足你的,到时自会安排好你的,绝对不会让你好模样的做起商妇的。”琴儿听的小姐的话,知道小姐是真优待绮罗没生她的气,心里还来不及酸一下,就为绮罗高兴了起来,忙忙地道:“也是,有我们小姐在,如何能让你归家过那等苦日子,再不济,多陪些嫁妆,让你寻个好女婿,过上吃喝不愁的日子还是能够的。”说完这话,毕竟是未嫁的闺女,琴儿还没来得及羞一羞绮罗,自己倒是先闹了个大红脸。琴儿这等取笑的话,在绮罗看来就是小儿科,还真是羞不到自认面皮很厚实的绮罗,不过为了做样子,也因为她刚才在大小姐跟前使了心眼,抹了眼泪博同情,绮罗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倒是真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