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别人就不能开了么?难道是在做坏事。”
话落,里头就有人说道,“我哪里有做坏事,倒是你……”说话间,花铃已经走到沈来宝的面前,嗅了嗅他身上的气味,“不是推了掌柜们的邀请么,怎么还一身酒味。”
“陪你哥哥喝酒了。”
花铃将女儿接过来,免得也占了酒气,“哥哥心情不好么?”
“说不上来。”
花铃若有所思,没有吱声。抱了女儿去外头,喊了一声,才有下人过来。她颇觉好奇,问道,“方才你们去了哪里?”
下人看了看她,恭敬答道,“方才您唤管家来喊我们去厨房做饭烧水。”
花铃明白过来,许是盘子冒充了她去说了这事,将下人都支走,就是不知道她怎么冒充的,竟也没人怀疑。不过也不奇怪,盘子本就鬼灵精怪,况且府里的下人还不怎么认识她。
她将女儿交给嬷嬷,吩咐带她去洗澡,自己回了屋里。见沈来宝还在那解衣带,摸不着边的模样,笑笑上前给他解开,“定是喝了酒。”
沈来宝说道,“抿了一口,还好,没醉。”
花铃抬眸瞧他,“你的胃也是分得清楚,半杯不倒,一杯即倒。”
“这样多乖,给你省了不少心,不是么?”
沈来宝笑着,忽然见她垫脚将脑袋凑过来。他心一动,低头要去亲她。快到面前,却见她偏头附耳,热气已扑在脖间,“盘子刚才来了。”
因未吻上她一瞬失望,可又因听见这消息一瞬高兴,沈来宝说道,“她看起来怎么样?”
“倒也没怎么变,还是一样的坏。”花铃脚垫得累了,干脆把手环在他的脖子上,继续说道,“而且……还带着小盘子。”
沈来宝一愣,“他们真的有孩子了?”
花铃笑着点点头,沈来宝顿时像自己的孩子出生时那样开心,又觉可惜刚才没看见,否则就能好好瞧瞧,这小盘子到底是像他爹多一些,还是像他娘多一些,“小盘子像谁,长多大了,如今他们住在哪里?对对,是小姑娘么?”
花铃笑看他,一口气问这么多,声音都是压抑不住的激动。她一点也不吃醋,还为他这样问高兴,“是个小男孩,四岁了,长得跟二哥一模一样,脾气倒是谁也不像,可看得出来聪明懂事。”
沈来宝松了一口气,“还好不像盘子。”
“我刚才也跟你一样的想法。”
两人心有灵犀,相视一笑。只是说完,又往窗外看了看,天知道盘子会不会突然跳出来,然后说他们两个背后说她坏话。
只是窗外冷清,不见那古灵精怪的盘子跳入,同他们打闹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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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十日,沈家铺子的事已经解决,没了定北侯找麻烦,又趁机做了几次推销活动,生意恢复以往。只是花二哥还没回来,夫妻两人没有带着女儿离开,想见了一面再走。
盘子又来过两回,两次都约在了酒楼,有个小包厢,说话就方便多了。
沈来宝可算是见到了小盘子,果真跟花朗长得像,而且脾气还不像盘子。
盘子见他这样高兴,说道,“我生的儿子果然是人见人爱。”
花铃叹息,“来宝哥哥开心是因为小盘子不像你,要是像你,他可要愁了。十八年后,又是个闯祸精。”
盘子瞪眼,“我哪里是闯祸精?”
沈来宝插话道,“不是闯祸精,是地方恶霸。”
“……”盘子呸了两人一口,“等花朗回来,我非得拉着他好好同你们对骂,两个人欺负我一个。”
小包子听见,颠着步子跑过来,“娘亲,谁欺负你?我帮你揍他。”
盘子笑笑,将他往沈念念那推了推,“没人欺负娘,跟你姐姐玩去。”
“哦。”小包子一听又跑了回去,继续跟沈念念玩绳花。
花铃瞧她推得这么快,说道,“你果然还是不喜欢孩子。”
盘子背靠椅子,还捏捏眉心,“讨厌得很,可是自己生的,有什么办法。说他不像你二哥,倒也不是。傻乎乎的,连我嫌弃他都看不出来。”
“……”花铃还没听过亲娘说自己儿子傻的,可看起来,好像傻乎乎的她更喜欢,果然是……盘子。
盘子还在感叹着带孩子有多讨厌,突然街道热闹起来,传来阵阵喧闹声。她立刻起身往窗户远眺,只见街上人潮涌动,往城门口的方向看去。她唇角一抿,抓了儿子抱着,“等会就能见着你爹了。”
沈来宝和花铃这才明白,原来盘子将地方选在这,并不是因为这儿环境僻静,而是因为临近街道,能看见外头动静。又为何约在今日,那是因为她或许早就打听到了,花朗会在今日随大军归来。
两人便又感叹,盘子果真是盘子,从下第一步棋开始,就已经掌控全局,根本不需要人操心。花铃顿时生了好奇,走到近处问道,“盘子,你想过以后找怎么样的儿媳没有?”
盘子想也没想,“我儿子要是连找个好媳妇的眼光都没有,我也不要这儿子了,蠢死了不是?”
为女儿操碎了心的两人立刻不说话了。
盘子瞧着他们,“为什么这么问?欸,难道你们有合适的人选,让我瞧瞧,瞧得顺眼了,让他们从小培养感情呗。”
“……没有。”沈来宝正色,“我们不想祸害人家姑娘。”
盘子撇撇嘴,末了眼一转,“哦……我知道了,你们在想女婿的事,对不对?嘿,嘿嘿嘿。”
两人被看穿心思,像是被将了一军,这盘子,真是可恶呀。
街道上已经有官衙的人在拦道,远远可见龙头,渐渐往这行来。盘子也不打趣他们了,收回视线,往那看去。
行进的大军如长龙,在二楼看得真切,领头的便是此次打了胜仗的将军。在他右手边的人,一身甲胄,身形俊挺,丰神俊朗。在一队的剽悍大汉中,格外引人注目。
忽然两道扔来花枝,都是朝花朗扔去的,转眼就在他骑的马蹄下,堆成花道。
盘子两眼微弯,看见自家男人这样受欢迎,她心里着实受用。瞧瞧,那些跺脚的姑娘们,扔花花的姑娘们,就盯着花朗去了,谁也不给花,就给她喜欢的男人。可是花朗是她的,也不会瞧她们一眼了。
花朗骑马缓慢前行,进城后一路被花砸,砸得铠甲飘香,有些难忍。突然一支带刺花儿抛得高,径直砸在了他的脸上,刺得略疼。他偏头往那看去,刚扭头,就听见那边的姑娘欢呼起来,争相朝他摆手。
只是片刻,脖子忽然一冷,只觉一股杀气袭来,熟悉得不行。他猛然回头往一侧的楼上看去,却不见人。
他微微皱眉,难道他感觉错了?他朝思暮想的人,并不在那?
“哼!”亲眼目睹花朗朝别家妹子盯的盘子抱了儿子就往外头走,走了两步又将孩子塞到沈来宝怀里,“带他去见他爹吧。”
沈来宝忙问道,“你呢?”
盘子怒道,“睡觉!不许告诉他我在天字号,不许!”
“……好,不告诉。”
明明是想让他转告,直说嘛。沈来宝抱着小包子,乖巧了一早上的他,这会见娘亲要走,两眼立刻泪汪汪。手里抱着刚才姑姑买的小木马,直勾勾看她,也不吭声。
盘子一瞧,心立刻软了,说道,“你不是总喊着找你爹吗?找他去,看我做什么。”
“娘……”小包子朝她伸手,“抱抱。”
盘子叹气,将他接了回来,捏捏他的鼻子,“说好了,我不要见你爹,他气着我了。”
“娘不气,我帮你说说他,不许他再气你。”
盘子总算是笑了,抱了他就往外头走,准备去天字号等着。她倒要问问,他为什么朝扔花的姑娘盯,是不是还笑了?不然那些姑娘怎么会那样高兴?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