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杲,仲达!“法正不敢置信,刘循老练事故,刘晔心思灵活,司马懿沉着稳重,真正决断之人却是法正。此事,刘循也好,司马懿也好,都未曾告诉法正。
“先生意下如何?“刘循置若罔闻,满脸笑容,司马懿会支持他任意妄为,虽然疑心,但这总归是好,刘晔不见声色,法正出言阻止,刘循总归没有孤立无援。
“呵呵,此乃门人弟子之事,老夫无权做主,你还是问问他等。“司马徽何时何地都是这么笑呵呵的。
刘循转身,望着跃跃欲试的诸人:“诸位,可否?“不以为意,漫不经心,可否?不如说是敢否?尔等师尊尚且推辞,尔等可否!
如滴入沸腾的油中,激起群情,有何不可!
向朗脸色阴沉,前日便听水镜先生言有好友弟子,会在今日前来拜访,晚到水镜先生没有指责,他便不说了,如今还狂妄的以终身仕途与自己等人约辩,何等猖獗。向朗并未将刘循、司马懿看成狂妄无知之人,刘循名声在外,少而知名者岂有虚,司马懿与法正、刘晔等人既然能为皇子侍读,自然不会差到哪去。
“听闻小公子初至襄阳,不过半日,皆知小公子尊驾襄阳,小公子名望,岂是我等能及,与小公子辩论,岂不是自取其辱。”向朗讥讽道,刘循初到襄阳,因蔡琰之事,杀陈成,弄得襄阳城内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向朗说这话,并非真的说刘循名望如何,而是讽刺刘循嗜杀,更是百般羞辱陈成。不敢自取其辱,意在刘循若是辩输了,恼羞成怒,又会仗势欺人羞辱他。刘循就是个睚眦必报,仗势欺人的纨绔子弟罢了。
刘循笑了笑:“子独不闻夫埳井之蛙乎?“向朗气结,怒指刘循:”你!“
“夫海,千里之远不足以举其大,千仞之高不足以极其深。禹之时,十年九潦,而水弗为加益;汤之时,八年七旱,而崖不为加损。夫不为顷久推移,不以多少进退者,此亦东海之大乐也!“
刘循语毕,只听院中角落传来阵笑声,阴影处那人道:“刘伯杲伶牙利嘴果然名不虚传,闻君不过五岁,便能将今太傅袁隗说得哑口无言,惶惶不安向先帝请罪。“
“哼!“向朗冷哼一声,以己之短击彼之长,如此不智的做法,向朗就算再如何气愤,也不会再去自取其辱。刘循笑而不语,目光却紧紧盯着那块角落,似乎要从阴影中看出什么。
“这位是?“刘循抬手指向阴影中,询问司马徽道。
“这是德公子侄,庞统,如今正好在此。“
诸葛未至,雏凤称雄?
即便是凤雏,今日也只能为雌!
若能赢,鹿门学子二十载不得出仕,江南诸侯从此无人扶持,无良才辅助,即便是枭雄如刘备,也只有屡战屡败,犹如丧家之犬。鹿门学子被禁,或益者唯有刘循,荆州毗邻益州,随时可从鹈鳺入蜀,日后的荆州之主刘表,虽说是守成之主,难免不会横生枝节。
若能赢,荆州诸侯无力于争夺天下,三国,乃是武将的三国,更是谋士的三国。司马徽与庞德公,于荆襄阳之地数载,不仅是今日院中之人,荆襄后起士人多是其门生子弟,蒋琬,费祎,董和与马良日后蜀汉栋梁,皆出于鹿门。刘循所谋成,日后不论谁入主荆州,都不必惧。
庞统慢慢从阴影中出来,不过也是和刘循年岁相仿,却隐然为鹿门学子之首,向朗听庞统之言,虽年倍长于庞统,却还是闻言而止。
“何以为证?”庞统应了。
“可有笔墨?”
法正、刘晔皆起身站在刘循身旁,事已至此,岂能让刘循与司马懿独面鹿门学子,他们二人,也是颍川荀仲豫的弟子。
笔墨即刻便摆在刘循面前,刘循拿起笔,撕下衣襟,摆好放在案几之上,提笔写了两个字,随即拔出腰上佩剑,挥剑划开那二字,收剑,拿在手中,将其中一块替给庞统。
“我等便以此为证,二十载内,若是此二字,合二为一,输的方可出仕,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