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有心仕途,却无门路,若让他参军为一名士卒。心高气傲的王越怎么会接受。世家大族皆看不起他,就算他的剑法河洛第一,在那些士族眼中,王越只不过是个莽夫罢了,谁会瞧得起他。
这就是天下武人的悲哀,就算战功卓越,不识字,不知圣人,就算他们面前敬你、畏你,背后也只当你是莽夫了。
张辽出身微末,自然知晓寒门子弟的处境与悲哀,他也是个武人,也明白武人的无奈与辛酸。刘循所作所为,造福天下寒门,张辽虽不是士子,却也能了解寒门子弟对刘循的感激,不然也不会有读书之人从荆扬、雍凉、幽并之地,全国四面赶到洛阳,就是为了抄下刘循的藏书。
“文远肯来,循心中已是窃喜。在此地文远名虽为军卒,实却是护卫,委屈文远良才,循惶恐。”刘循却是没想到张辽会愿意到洛阳做个护卫。虽然刘焉是以征召入北军,调入洛阳为名,刘循却是让人附去自己的书信,言明真意,张辽这等人物,不是能靠权势折服的。
“某不过雁门一小史,承蒙小先生愿用某家,已是感激不尽。且小先生有恩于某等,某自动誓死护卫小先生周全。张辽抱拳,信誓旦旦的说道。
“我管文远是儒生,却何以武人自居?“刘循很是好奇,张辽武名,震慑东吴,现在确实一副儒生打扮。
张辽白净的脸一红,不好意思的说道:“某也就读于乡学,却因家贫无书,只好改为习武。”原来如此,难怪张辽会如此推崇刘循,这些都是他感同身受。
“虽如此,习武虽好,亦要读诸子。“王越突然插嘴说道,从张辽身上他似乎看见从前的自己,但张辽际遇却比自己好,有如此机会,王越自是忍不住给张辽忠告。
“某知晓。”张辽郑重的道,王越名誉河洛,他自然认得。
张辽原本也是只习武艺,而后随着吕布东奔西跑,见吕布武艺天下无人能敌,却依旧没有安身之地。张辽武艺不及吕布,便按下心思,读诸子研习兵法,逐渐在吕布手下脱颖而出,成为八健将之一,与高顺同为吕布左膀右臂,日后归降曹操更是五子良才之首。攻必克,战必胜,江东人才辈出,张辽时期却不能出江东半步,足见张辽领兵只能。
刘循此时才知道自己散书一举,不仅为自己带来名气,更是招来一员日后的大将,心中得意无比。
蔡邕因蔡琰之故,不得离开洛阳,只好在洛阳寻好府邸,每日上门的士子络绎不绝,门庭若市。刘循对于蔡邕府上自是捻熟,三两下便躲开欲要来感谢他的士子,躲到蔡琰处。
“你今日来又是所为何事?”蔡琰看着嘻嘻哈哈坐在椅子上的刘循,问道。
刘循本来想着与蔡琰学琴,却没料到自己根本没有那天赋。宫、商、角、徽、羽是一窍不通,蔡琰屡次教导却依旧是如此,对自己这个笨徒弟只觉得无药可救,琴艺一道没有半点天赋。蔡邕对此也是不禁感概人无完人。
刘循不知为何,初见蔡琰,就十分信任,心情或是浮躁,或是焦虑,只要听到蔡琰琴声,就化戾气为祥和。初以为只是琴声,后来也听蔡邕弹奏,却没有这般效果。
“师傅可知外面那些寒门士子如何唤我?“刘循摇晃着双腿,笑着说:”他们称我为小先生,如此一来,师傅岂不是小师祖?哈哈,师傅年纪轻轻,徒子徒孙倒是不少.”
“油嘴滑舌,没个正行。“蔡琰嗔怪道,自己转念一想,却也是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