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沈千帆醒了过来。
他睁眼看了看周围,自己已经不是在船上了,反而是在……好像是一个海岛上。
他看了看自己身上湿漉漉的衣服,有些不太适应。
周围好像只有他一个人,他记得,自己最后的记忆是,许诏安把自己扔下了窗,他自己好像还在……船上。
沈千帆有些害怕,海岛旁边的树林里传来了不知什么鸟的叫声,更是添了一点寂静。
“许诏安——”沈千帆大声呼喊许诏安的名字,可是周围,听见的,只有他自己的回声。
他连续的喊了好几声,还是没有一个人回答他。
沈千帆害怕的蹲在了地上,白色的细沙覆盖了他的脚背,慢慢的海水开始涨潮了,可是他就蹲在那里,一动不动。
突然间,他的一下子就被人提了起来。
他回头一看,惊喜地差点尖叫失声。
“许诏安!”沈千帆转身看到来人是许诏安的时候差点尖叫失声,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就是喊他的名字。
许诏安,他喊。
许诏安的嘴唇有些发白,走了过去,用力的抱住了沈千帆。
他现在整个人浑身都在颤抖。
天知道,他刚才醒来的时候看到四周没有沈千帆的踪影,他多么害怕。
沈千帆的背上本来已经湿漉漉凉透了的衣服,突然间察觉到了一两滴温热。
他感觉到了许诏安在害怕,可是他不知道许诏安到底在害怕什么。
他慢慢的伸出了手,也回抱住了他。
许诏安一直没和他说话,只是静静地靠在他的肩膀上。
过了好久,沈千帆察觉到了已经身上承受的压力越来越大。
许诏安有点不对劲。
沈千帆松开了抱着许诏安的手,准备看看许诏安,却没料到,在他松开双手的那一刻,许诏安,就这样的倒了下去。
沈千帆一下子慌了神,他想接住许诏安倒下的身体,可是自己太瘦小了,不到没能接住,他还直接被许诏安压在了身下。
沈千帆躺在许诏安的身下,用尽全力推了推许诏安,才终于把许诏安从自己的身上推开。
他坐在沙子上,看着许诏安烧得通红的脸,顿时一股自责涌上心头。
他突然间有些讨厌自己的粗心了。
看着渐渐变黑的天色,以及慢慢上涨的潮汐,沈千帆收拾好了心情,用力的拖着许诏安的身体往着远处走去。
在他昏迷过去的时候,隐隐约约的好像看到了许诏安对着自己说,我一定会救你。
是的,许诏安,你救了我。
之前是你救我,现在,我也该还你一命了。
他拖着许诏安用力的往前面走,离得潮水很远,估摸着晚上潮水,不可能到得了这个位置,他才放下许诏安,坐在地上猛地喘气。
“我热……”
迷迷糊糊中,沈千帆听到了许诏安在叫唤。
他抬起了头,伸出手去摸许诏安的额头,却在转眼之间,看到了他手上的伤口。
沈千帆伸手抓住了许诏安的手腕,突然间发现,不止他肩膀上有枪伤,他手上竟然有一块烫伤的伤口,而且经过海水的浸泡,已经开始发炎了。
许诏安现在正在发烧,不能让他这么接着烧下去,不然迟早得把脑子烧坏。
可是……该怎么给他降温呢?
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又打量了一下海水到这里的距离,脑里有了一个主意。
沈千帆毫不犹豫的脱下了自己的衬衣,然后跑向了海边,就着潮水,将衣服在海水里浸泡了一番,然后又急忙的跑回来,将被海水浸过的衣服,放在许诏安的额头上,一段时间后,再又将衣服上的水给拧干,然后重新放在许诏安的额头上,于此以往,来来回回跑了十几次,许诏安的身体的温度终于降了下来。
夜晚来临,沈千帆已经差不多已经快一天没有用餐了,他快全身没有力气了。
他看了看还在昏迷中的许诏安,不止是他,许诏安也没用过食物。
晚上海岛的温度急剧下降,大概是病人对温度敏感的缘故。
许诏安无意识的开始呢喃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