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梓菡眉头微蹙,三年前,她想起来了。三年前宜妃陷害当是的木妃偷了御赐的古玉,而后让她销毁古玉,她看其稀有不舍将其顺手给了鸣鸢。
花无涯黑色的瞳孔紧紧地凝视着顾梓菡道:“这便是鸣鸢为何如此护夫人的缘由。”
顾梓菡心惊,鸣鸢是自愿去大理寺的,救她,而理由便是如此。而她当时不过是顺手之事,一时的念头,鸣鸢却——
花无涯突然一笑道:“好了,故事说完了。”欲转身离去。
顾梓菡唤住花无涯,“等等。”
花无涯停了下来。
顾梓菡眼帘微低沉默稍许道:“鸣鸢她是否已经——”她本以为在大理寺鸣鸢暂时该是安全的,但花无涯出现了说了这些话,那便意味着鸣鸢她已经死了。
花无涯的身体微僵不语。
一缕夜风而过,花无涯淡淡的声音道:“我们这种人,死是唯一的下场。我只是想要鸣鸢死得明白些。至少不会那样容易被人遗忘。”说完,花无涯一个跃身而走。
顾梓菡眼眸暗沉了下来,这便是花无涯今日来的目的。告诉她鸣鸢为何如此护自个。她知道了,但却替鸣鸢觉得不值,为她如此不值,为她这样的人付出不值。
花无涯离开后,顾梓菡便一个人站在院里。脑里想着的是和鸣鸢相处的过往。
她第一次见到鸣鸢,鸣鸢只是宜妃宫里外面做杂活的小宫女。她见其机灵便掉到身边使唤。如此想来,从那时鸣鸢便想着通过她接近宜妃吧。
日头缓缓升起,陆陆续续婢女走进院里,见顾梓菡只披着外袍站在院中,各个惊愕。上前唤,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稍许,轩辕墨走了进来。
见顾梓菡站在那,身上全是晨露眉头紧蹙,抓起顾梓菡的手臂道:“进屋去。”方才他一进府下人便说她站在院里,貌似天未亮便在那了。他一听急忙而来,她身体未好,如此恐伤了元气。
然后顾梓菡却立在原处一动不动,任由轩辕墨拉扯。轩辕墨怕扯了她的伤口也不敢用力,最后放弃,叹了口气看着顾梓菡道:“你问吧?”她如此当是知道了。
顾梓菡微微抬眼看着轩辕墨道:“鸣鸢死呢?”
轩辕墨点了点头。
“何时?”她低哑的声音淡淡道。
“昨上半夜。”轩辕墨道。
“是谁动的手,吕荣还是宜妃?”她问道。
轩辕墨摇了摇头,“是吕梓惠。”
顾梓菡衣袖中的手握紧,沉默不语。半响后低冷的声音淡淡道:“皇上故意让吕梓惠进大理寺杀鸣鸢你事先知道否?”大理寺卿为人刚正不阿,不可能让吕梓惠进牢房见鸣鸢的。而能让大理寺卿如此放人的,便只有景帝一人。
从景帝上次通过德井传话欲借她之手除宜妃她便猜到,景帝心思和轩辕墨一样。所以让鸣鸢去大理寺的应当是景帝,她亦猜到景帝为护四爷会让鸣鸢死。但她却不知景帝会假借吕梓惠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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