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墨走到床边坐下,这是他第二次见如此虚弱的她了。
第一次是滑胎时,她也是如此昏迷不醒,只是那次她嘴里说着梦话。
而这一次,她很安静,仿若只是睡着了一般,但那苍白无色的双颊却让他的心没由地一阵揪痛。
轩辕墨眉头紧蹙,手缓缓地向顾梓菡的脸庞伸去,但却在要碰触到她脸庞的那一刹那猛地抽了回来。
轩辕墨瞳孔猛地一紧,他是——
“王爷,皇上宣王爷回宫。”突然一阵恭敬的声音从屏风外传了进来。
轩辕墨眉头压下,看了床榻上任然在昏迷中的顾梓菡稍许,而后起身离去。
皇兄此刻召见他恐是为他闯兵部之事。
御书房内——
景帝坐在棋桌前正独自下棋。
公公德井从门外进来道:“皇上,恭亲王来了。”
景帝落子的动作微停,而后一笑话中有话道:“朕还以为请不来他的。德井,让他进来吧。”看来十六此番进来亦是有话对自个说。
“是,皇上。”
德井退了出去,稍许领着轩辕墨进来。
景帝抬头看着轩辕墨道:“十六弟来得正巧,朕这一人下棋正觉无聊。”
轩辕墨走到景帝对面坐下,拿了一子落下道:“大理寺卿是皇兄派去的?”
景帝但就一笑道:“朕便只剩十六弟一个兄弟了,十六弟胡来,做兄长的不得不护着不是吗?”
轩辕墨眉头微蹙,“所以宜妃在臣弟水里下药,皇上是知道的。”宜妃给他下了蒙汗药,所以他足足睡了一日。
宜妃,他未想她会走这招。但负责他饮食的公公为人谨慎,宜妃这点手段根本瞒不过。除非是知而不说,而能然其如此的便只有皇兄一人。
景帝脸上依旧挂着浅浅的笑,“朕以为那些量足够十六弟睡上两日的,看来朕还是轻看了十六弟。”
轩辕墨凝视着景帝道:“皇上为何要如此做?”
景帝拿起棋子缓缓落下,不回答却问道:“十六弟觉得吕荣陷害老四的夫人计量如何?”
轩辕墨寒脸道:“蠢人之雕虫小技。”
景帝抬眼,锐利的眼眸看来轩辕墨一眼道:“便是如此雕虫小技却让十六弟乱了阵脚。”
轩辕墨面容微僵。
景帝拿起一旁的茶杯喝了口茶道:“朕让人找了老四夫人身旁的婢女,那婢女还算忠厚,愿担了一切。此事朕已经让大理寺卿去审了。一旦那丫鬟画押,大理寺卿便会将其已细作之名问斩。”
轩辕墨眉头紧蹙。皇兄口里的婢女便是鸣鸢了,他一直在想鸣鸢为何会如此做,原来是皇兄。
景帝放下茶杯,看着轩辕墨道:“是是非非,对错与否便也只是当局者手中的棋子而已。朕以为十六弟当是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