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前几日敬事房的公公又来报,说皇上昨日在掀牌子时,又问起吕嫔娘娘的病是否好些呢?”顾梓菡道。
宜妃以吕梓惠伤寒而让敬事房下了其牌子。
宜妃手微停,沉默稍许道:“紫鹃,再给她用几次药,本宫除夕夜要用她。”
这个吕梓菡,人蠢,但就生了个好容貌,一双眼睛恰是景帝喜欢的。她本是打算不留活口的,但皇上那却惦记着。
“是,娘娘。”一旁紫鹃道。再用几次,吕梓惠只会成为一个任由娘娘操控的木偶。
夜里,顾梓菡如往昔一般来到四爷院里,隐身在树上,吹起玉笛。
那日后她几乎每日都来此吹笛,他亦每日都独自一人坐在树下听着。
每日夜色下的这刻,成了她唯一的眷念和轻松。
悠然的笛音萦绕在院落中,突然天空飘起了白雪。
淡淡的烛光中如此景色却有几分迷人。
她不觉地伸手接住飘落的雪花,白雪飘落掌心顷刻化水。
她看着手心里的水珠,雪花虽美却太脆弱了。水眸微闪,她收笼掌心,转身欲离去。
“茶凉了。”树下藤椅上,四爷的声音突然响起,淡淡的一句话仿若自语一般,透着几分空旷,声音仿若从深谷而出让人以为是幻觉一般。
顾梓菡微微回头,也许是被这如梦境般的场景所迷惑了,等她回神,脚尖已轻轻点地,落到了他跟前。
她看着眼前的他,伸手拿起一旁红木矮几上放着的茶杯,内力微使,冰冷的茶水渐渐有了暖意。
她将茶杯放回矮几上,也许是巧合,也许是老天的一个玩笑,他伸手拿茶杯,细长的指尖碰触到她的。
同样冰冷的温度碰触在一起却让她感觉到一股滚烫的暖意。
她几乎是仓皇地收回手。
轩辕痕手亦微僵,而后却如无事一般拿起茶水喝了起来。
她便站在那,静静地看着浅饮茶水的他,如此静距离的细瞧仿若是上辈子的事一般。这一刻她仿若感觉整个夜色中只剩下他们两人。
漫天雪花缓缓飘下,有一种憧憬是带着奢侈的上瘾,没有触碰时可以站在远处幻想却保持着距离。但一旦碰触却如罂粟一般食不知足,明知是错却无法放手。
突然,院外传来一阵轻建的脚步声。
顾梓菡回神,而后一个跃身没了踪影。
轩辕痕的贴身侍卫左冷从院外进来,见坐在院中的轩辕痕上前恭敬地唤了声:“主子!”
轩辕痕低沉的声音冷冷道:“你回来早了。”而后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向屋里走去。
左冷站在原处微愕,主子似乎有些不悦。
顾梓菡从四爷那出来,心有些乱了速度。
顾梓菡,你是怎么了,怎么如此失了分寸。
懊悔和自责却又露着几分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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