璎珞回到了院子中,将紫钗支了出去,自己则是伏在桌案想了些事情。
容貌的事她强行压在了心里,只有她知道急是急不来的。她并不能从季大夫那里的话便确信自己为人所害,但是这病如此奇特,却是没听人说起过,倒是真的不像病。但若是毒,这毒也是世间少有,又或者是她孤陋寡闻。
但是若说她与人结怨,这是万万不会的。莫说她幼时相处之人甚少,就是当真有那几人她也是极为善待的。而幼时,与她相处最多的便是祁旭。想到这里,她突然有些害怕,不敢在往下想了。
以祁旭当今五皇子的身份,怎么会屈居在她商贾之家?而那日爹爹续弦之日,祁旭带着八皇子祁冉代他们的母妃过来道贺,可见有些事情并不是她知道的。以前的她并未多想,自祁旭又一次出现在她面前时她不敢多想,如今想来,却是让她不明不白。只是,她的容貌会是祁旭而毁的么?
她的嘴角又是一丝苦笑,她似乎是有些高估自己了。她区区一个弱女子毫无用处,又怎么有人因为旁人而去害她呢?可她自身又无仇怨。仔细想来,她的头好似又有些痛了。想起今日季大夫的话,最好不要让心中苦闷,怕是会越来越糟。
季大夫说的委婉,她怎么又听不出来,从开始发病以来,她头痛的次数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厉害,身体也大不如从前。想来,这是想要她的命啊。怕是过不了多久,她会如秋天的落叶一般慢慢凋落吧,只是这过程,却是让她痛苦。
她抬手揉了揉脑子两侧的穴位,想让自己减缓些疼痛。又是努力将那些恼人的想法给去除在外,若是无药可治,她几乎能想象出来,若是她哪天离去,爹爹又会如何痛苦。脑海中却再次浮现出玉沁瑶那张柔和的笑脸和玉梓优习惯沉默的样子。如果她离去了,爹爹幸好还有一儿一女不是么?到那时候,他们定是会伴在爹爹左右。
这样想来,璎珞的心却稍微好受了一些。只是现在,她怎么放心里去呢?想想自昨日从花听风那里得到的消息,怕是过了这个月,这个年便过的不得安生了吧。若是没有自己,爹爹肯定要为这些所烦。脑海再次掠过玉沁瑶和玉梓优的脸庞,摇了摇头,再等等吧!
接着,璎珞站起身来,唤了紫钗进来,洗漱过后,躺在榻上,沉沉的睡去。毕竟还有一场硬仗要打,身子可是要顾好的。
第二日,璎珞在府中呆了半日,午时过后,璎珞这才换了衣装和紫钗出去府去,目的自然是直奔华容。这是刚开始的第三天,也是最后一天,怕是隔日,这些生意套路便该改变了。
到华容的时候未时还没过,街上的行人也不是很多,应是此时都还在家中。不过华容这三日倒是沾了喜气,就这时店内的人也并不少,璎珞和紫钗只是一楼一楼的看着,而三楼的人最多,大多都围着墨萱和诗颜,谁也没注意走上来两位男子装扮的人。
经过这两日半,她们两人绣的帕子已然不少了,都挂在了围着她们的柜台上方,致使来客围着柜台绕了一圈看这些帕子,且花样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吸引众人的目光。围着这里的多是那些懂得绣品的夫人小姐,此时看的这样入神,璎珞也不得不说墨萱和诗颜两位姑娘的绣艺绝佳,自然,这也得感谢花听风的辛苦培养。
璎珞直接下了楼来,找上芸娘细细的说了以后需要做的事情,其实在第一次贴的布告上就已经表明,这次的绣艺展示只有这三天,而这已是最后一天,因此这三天并不是单纯的只卖丝绸,而是集聚名气,让长安城的夫人小姐都知道朱雀大街的华容有两位刺绣了得的佳人,且是绣品非凡,也为了以后璎珞要做的事情做了铺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