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也猜出来阴阳通说的是什么意思,一家生,一家养,不就是说养的这家不是亲生的吗?
“这事以后再慢慢告诉你,眼下,咱们只是盼着成宇早点平安回来。”
“嗯。”林雪漫应道。萧成宇不是萧景之的孩子,这件事情她早就已经知道了,只是若是从杨氏嘴里亲口说出来,她还是有些惊讶的。
因为那天她感觉到萧成海两口子也知道了这件事情,说不定,萧成山两口子也知道了,这么说来,萧成宇的身世在萧家,只是个公开的秘密罢了!
眼下,除了萧成宇自己,蒙在鼓里的,就只有萧云和萧晴了!
在萧云和萧晴心目中,萧成宇是她们同父同母的亲哥哥,所以,才对她这个嫂子也格外的好,若是有一天,她们发现,她们的亲哥哥突然变成了别人家的儿子,她也随之变成了别人的儿媳,不知该会有怎么样的感想……。
林雪漫想着想着,心里竟然一阵难过,有些事情知道,还不如不知道!
萧成宇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他以为他自己是萧家的儿子,所以,不管什么事情,他都会做得理直气壮,他跟赵子良打架,跟萧成海打架,都是因为他觉得他是这个家的儿子……。
而萧景之,有时候也会训斥他,罚他跪,这一切的一切,也都是拿他当自己的儿子来对待……。
萧景之和杨氏一直保守着这个秘密,只是为了能让萧成宇心安理得地长大,其实是让他心理上不带有任何嫌隙!
没错的,知道了还不如不知道!
就算萧成宇迟早会知道这件事情,那么就让他知道的晚一些吧!
反正,无论他是谁的孩子,她都是他的媳妇!
夜色愈浓!
婆媳两人脚步轻松地回到家里。
“你去阴阳通家里了?”萧景之在院子里来回踱着步子,问道。
“嗯!”杨氏表情轻松地应道,“他说没事!”
“老大老2刚回来,说半路上起了风浪,只好折回来了,说明天再去看。”
“回来就好,我还担心他们两个呢!”杨氏应道。
林雪漫回到自己屋里,躺在床上,却是一夜无眠!
心里很是忐忑不安,那个阴阳通真的这么灵验?
过了好一会儿,才沉沉睡去,却是恶梦不断,一会儿梦见萧成宇掉海里去了,一会儿梦见自己在海上无力地游着,眼前全是滔天的巨*,一闭上眼睛,便排山倒海地朝自己涌来……。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便迫不及待地起身,匆匆地梳洗了一番,草草吃了一点饭,早早朝海边奔去!
路上,碰到徐娘子,见她神情也很是轻松,一问,才知道,昨夜,她也去问了阴阳通,说是活数!
她们还特意去龙王庙里,上了香,很是虔诚地磕了好几个头,保佑他们能早点回来!
两人在海边,一直从早上等到太阳落山,既没有看见那个卢知县的船,也没有看见那些海事巡卫再去千礁岛!
失望而归!
千礁岛。
一艘华丽无比的官船停靠在码头里,船上灯火通明,一片安静,只有几个侍卫在四下里走来走去,警惕地看着周围的动静。
不远处,一片松林边上,也有人影在晃动,沙滩上,还燃起一堆堆篝火,不时有人过去烘烤着自己的衣裳!
船上,厢房里。
“此次多亏几位英雄鼎力相助,我们才能一举击败那些海盗,卢知县,你们那些海事巡卫可真是骁勇善战,胆量过人呐!”一袭蓝色布衣的忠义侯环视着面前的几个年轻人,笑吟吟地对卢知县说道。
忠义侯身材微微有些发福,四十多岁的样子,满脸沧桑,眼角的细纹很多,一笑,更多,像是被猛然吹皱了湖水!
“侯爷过奖了,这是我们分内的事情!”属下争了气,卢知县自然很是扬眉吐气。
萧成宇和徐有贵闻言,一声不吭地坐在那里,一脸疲倦!
想起白天的打斗,几个人还有些心有余悸,他们虽然在海上值勤已久,但是还从未真正面对过如此激烈的战事……。
虎子似是受了点轻伤,胳膊上还缠着白色的纱布,一动,眉头一紧!
比起在这次战事里死去的人,受点轻伤,还算是幸运!
忠义侯见他们疲惫不堪的样子,便吩咐人准备房间,让他们回去休息。
三人才起身谢恩退下!
“侯爷,既然你知道这海上不宁,为什么要再一次巡航?”卢知县有些不解!
“我若避而不出,岂不是中了那些小人的圈套?”忠义侯笑笑,“他们动,说明他们害怕了,他们害怕了,那我就不怕了!哈哈!”
“侯爷英明,所幸这次有惊无险,否则,属下将难辞其咎,罪该万死!”卢知县擦了擦汗,他说的是真的!
“什么罪该万死,我还要感谢你呢!我船上的侍卫大都是京城里的人,不识什么水性,适才那三个人,无论水性和对海事的了解,都远远胜出一般人,特别是那个萧成宇,有勇有谋,我打算留他们几个在身边,你看怎么样?”
“什么?留他们在身边?”卢知县吃了一惊,道,“侯爷,他们三个人,其中两个有了家室,若是带他们回京城,怕是他们不肯……。”
“卢知县多虑了,我不是要带他们回京城,我是想跟你要了这三个人,然后再作安排,你放心,我只是想让他们在我每次路过千礁岛的时候,过来护航,其他时候,他们则不必留在千礁岛,也不必再跟你那些海事巡卫一起值夜!”
“属下遵命!”卢知县忙连声应道!
“嗯。”忠义侯看了他一眼,沉思片刻,低声道,“那个人伤势如何?”
“无碍!”
“好,你随我一起入京,将他秘密带回京城,我不信,我查不出一点蛛丝马迹!”
“是!”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