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来了,萧成宇和徐有贵心情自然不错,大家说说笑笑的聊着家常,一顿饭也吃了很长时间,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
林雪漫注意到萧成宇只是吃了一个包子,便放下筷子,一声不吭地倚在被褥上,有一句没一句地跟他们聊着,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看样子,他还是有些不舒服!
虎子在大屋吃过饭,就悄悄地过来抱了自己的被褥去了别的屋,人家媳妇来了,总得给他们腾地方吧!
况且,他们这七个人,三个病了,两个家里来了媳妇,萧成宇还病着,晚上就只能是他和另外一个人出去值夜,也没法睡觉!
临睡前,林雪漫熬了药,看着萧成宇喝下,才放心地上炕躺下!
月色斑斑点点地洒了进来,到处都是陌生的气息,听着外面呼呼的风声,林雪漫躺下后,没有丝毫的睡意,她扭头看着躺在身边的萧成宇,竟然已经睡着了。
借着月光,她看着他沉睡的脸,宛如婴儿般的沉静,不禁伸出手来轻轻地抚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很烫,竟然又烧起来了,怪不得睡得这么沉,这个人还说自己没事......。
不行啊!这样发着烧怎么成?
林雪漫穿好衣裳坐了起来,推开门,走进灶间,这个灶间跟萧成宇住的这间屋里相连,只是隔了一扇木门。
灶间不大,却有两个锅灶,墙角放着一些柴和粮食,还有一个水缸。
紧挨着灶间的另一间是徐有贵住的屋子,两口子多日未见,大概有许多话在说,里面不时传出嗡嗡的说话声,偶尔还带着几声笑!
林雪漫轻手轻脚地烧了点水,倒进桶里,提到屋里,拿着布巾,一遍一遍地给萧成宇敷在额头上,这么烫,不赶紧降温怎么成?
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大早,那个黑瘦的大夫早早就赶来看那几个人,作为大夫,他自然想知道虎子带来的那药的效果怎么样,一看那些中毒的人神奇般地消了肿,立马生龙活虎起来,心里对大海那边的那个神医佩服得五体投地。
拉着虎子问道,那神医叫什么名字,师从哪位名医?
当他知道那个他心目中的名医是自学的解毒之法时,惊得目瞪口呆,果然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只是萧成宇依然不见好转,一停止冷敷,马上又烧起了,真是令人心焦!
好了三个,又病倒一个,安大夫对此很是无奈,他过来看了看萧成宇,开了一些草药,又对满脸焦急的林雪漫道:“怕是夜里出去值夜的时候碰上了鬼神雾,所以好得慢一些。”
“鬼神雾?这是什么雾?”林雪漫疑惑地问道,她见萧成宇又沉沉睡去,心里各种不安。
“小娘子有所不知,咱们千礁岛四面环海,周围也没有个遮挡的地,所以天气也跟别的地方不同,每到初一十五的时候,常常会有雾飘过来,有时是一片,有时是一缕,若是碰上了,人会很不舒服,因为这雾来得蹊跷,所以我们称鬼神雾,你们外地人不懂这个,所以不知道躲闪。”安大夫顿了顿,又扭头问坐一旁的徐有贵,“这个小娘子的相公是不是这个月十五值夜?”
“是,的确是十五那天。”徐有贵想了想,皱眉应道,那天本来应该他值夜的,可是他那天有些不舒服,萧成宇才替他去的,说起来,受这风寒的,应该是他。
“那怎么办?都一天了,吃了草药,喝了姜汤也不管用!”徐娘子也关切地问道,她看着一夜未合眼的林雪漫,轻叹了一声,“这鬼神雾这么厉害!成宇平日里身体好得很呐!”
毕竟是一个村的,出门在外就是一家人嘛!
“不要紧,受了鬼神雾的风寒,怎么得三四天才能好!”安大夫说着,起身告辞,“他身上有寒气,总得慢慢散去才能好,倒是发烧,要麻烦一些,等我回去看看家里还有什么退烧的药,再给他拿来一些吧!”
“那有劳大夫了!”林雪漫起身送他出去,见他拿起地上的箩筐,背在背上,又问道,“安大夫是去采药?”
“嗯,当大夫的总是要采药的。”安大夫笑笑。
“大夫,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一种叫柴胡的草药,这种药治风寒,很管用的。”林雪漫问道。她以前感冒的时候,每次都喝柴胡冲剂,效果比较好。
“柴胡?有,只不过我这里没有,这个季节,柴胡刚刚出苗,我没有存货。你得去镇上买。”安大夫愣了一下,这小娘子还知道柴胡?
“多谢大夫,我知道了,我这就去镇上买!”林雪漫顿时眼前一亮,心想,这大夫还真有意思,不是不会用药,而是没有药,真是的,你早说我们还能不去买?
“嫂子,你要去镇上?”虎子闻言走过来问道,来回奔波了一趟,他看上去有些疲倦!
“我想去镇上买点柴胡给你大哥吃,他这样老是反复,怎么能行呢?”林雪漫轻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