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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国公府内, 江瀚海进了鲁国公的卧房, 看到鲁国公躺在那里,眼睛直直的看着床帏,毫无生气。
“父亲。”江瀚海跪在他身边, “父亲,都是儿子的错。”皇上那两道赐婚的圣旨, 意图很明显,这是要对他鲁国公府动手了, 这是要逼死他啊。
鲁国公努力的偏头看他, 眸子中含着些热泪,“瀚海啊, 为父不能让鲁国公府在为父手里没落,皇后娘娘还是善良的, 只要你到皇上面前认下所有罪责,求得皇后娘娘原谅,咱们国公府还是有生路的。”
江瀚海抬头看着鲁国公,有些不可置信,“父亲这是要打算舍弃儿子?”
鲁国公抬起手, 整个手不住的颤抖着,“为父死后,这爵位便由你二弟承袭了吧, 你我父子一道走, 路上也好有个伴。”想要保住江瀚海已是不可能, 如今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不能让整个鲁国公府都为他陪葬。
“不,父亲,还有另一条路。”江瀚海激动的站起来,“皇帝不是逼咱们吗?他以为咱们是他手心里的玩物,无路如何都翻不出去,可是父亲,咱们还有另一条路可走。”
鲁国公眉头皱起来,“这...这是,何意?”
江瀚海俯下身在鲁国公耳边说了几句,鲁国公剧烈的咳嗽起来,手指着他,“不,不可以,不可以...”
“父亲,这是唯一的活路了,咱们没有的选择了。”江瀚海握住他的手,眼睛里泛着红光,“只有这样,咱们鲁国公府才能走上以前的荣耀。”
鲁国公眼睛凸起,想要甩开他的手,却无力,只嘴巴一张一合,“让,让你,你二弟进来,让你二弟进来...”
江瀚海松开他的手,后退几步,脸上变得冷冽起来。
鲁国公对他伸手,“叫...叫你...二 ...二...”
江瀚海就那么看着鲁国公挣扎,脸上毫无波动,嘴里低喃,“父亲,您别怪我。”
鲁国公直直看着他,浑浊的眼睛渐渐涣散,伸直的手扑通一声落在被褥上,陷入了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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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定国公府出来,天色已经暗了,路上行人却并没有渐少,反而日渐喧嚣。
祁烨屏退了侍卫,只带几个暗卫,让马车从护城河旁行过,只见河上灯火辉明,画舫小船,琴声笛声,还有歌女悠扬的小曲儿,一片和乐。
江阮自马车内望出去,心生感慨,虽然祁烨方登基不到一年,但却明显看出了政绩,以往时,天一攃黑,大家便闭门不出,哪有此时歌舞升平的景象。
祁烨像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轻轻道,“这是因为长乐军还在帝京中。”
长乐军向来是大渝的主心骨,有长乐军在,他们的心里便有了依靠。
马车从闹市中经过,路过沉锦的将军府,江阮轻叹一口气,“好久没有二哥的消息了,他与杨家小姐方重逢,却又分开,杨家小姐心里定是不好受的。”
祁烨修长的手指敲着江阮的手背,江阮知道那是他思考问题惯有的动作,只听祁烨道,“快了,很快便会有二哥的消息了。”
江阮心中泛起一抹疑惑,祁烨的话太过笃定,让她有些错觉,就像他知道何时二哥会来消息一般。
江阮还想说什么,却只见府中杨玖姌带着丫鬟走了出来,将军府的管家恭敬的将她送了出来。
杨玖姌并没有看到帝后,坐上马车离开了将军府。
帝后的马车也随后离开,但见方向却并不是回宫的方向,江阮看向祁烨,“咱们这是去哪儿?”
祁烨嘴角微勾,“到了你便知道了。”说着,向江阮晃了晃手中的铃铛。
江阮脸上一红,扭开头不去看他,祁烨往她身边蹭了蹭,顺便在她唇上偷了个吻。
到了地方,祁烨亲手扶着江阮下了马车,此时江阮才发现,祁烨带她来的这个地方是废太子的府邸。
侍卫开了门,帝后二人走进去,只见府中无比寂静,好多院落都没有掌灯,散发着萧条孤寂之感。
有太监进去通报了,出来迎接帝后的却只有江静娴一人,并不见废太子。
“臣妾参见陛下皇后娘娘,二皇子他正在后院饮酒,有些醉了,所以不能出来见驾,还望陛下恕罪。”
江静娴这些时日一直来往宫里给江阮与太皇太后请安,倒是学的越发乖了。
祁烨要江阮在前厅等他,自己则去了后院。
后院内,废太子正半靠在凉亭里饮着酒,醉生梦死,见到祁烨,嘴角嘲讽的扯了扯,“呦,皇帝陛下是来看看失败者的下场吗?”
祁烨撩袍在他对面坐下,离开了江阮的祁烨,脸上向来没有太多的表情,看着废太子的眼神像是看一个冰冷的物件。
“二皇子这种日子过得可还舒心?”祁烨不答反问。
“呵呵。”废太子仰头喝了一口酒,眼带讽刺,“怎么,你今日前来太子府,为的就是与我闲话家常?”
祁烨懒懒的看他一眼,转而看向亭外的池水,拿起栏杆上的鱼食扔了些下去,池中的锦鲤争先恐后的游过来争抢。
废太子也看到了那些为了鱼食而奋力抢夺的鱼,冷笑两声,“成者王侯败者寇,输了便是输了,不劳烦皇上日日提防,若皇上不放心,大可将我杀了便可。”
祁烨转眸看他,眸子中带着些杀意,“你当真以为朕没想过杀了你?”
“哈哈哈...”废太子仰头大笑,半晌才停下来,“你这皇位本就做的不光明,若连兄长都不放过,这英明的名声怕是就毁了吧,失天下先失民心,皇上怕是也不敢的吧?”
废太子挑衅的看着他,眼中带着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