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妃舒沉默,心里叹气,凝视着载着白禹的车子越来越远,消失在视线里面。
白禹走进皇朝酒店的最高层的时候,意外地发现这里多了一个不算陌生的面孔。
“你怎么把他给弄到这里了?”白禹认出被五花大绑扔在沙发上昏睡的男人是叶辰,不禁皱起了眉头。
卫少卿翘着脚,慵懒地躺在沙发上,桃花眼邪气地上挑,“我觉得他应该想看到他。”
这人就爱搀和别人的事情。
“你怎么不去当媒婆。开一个什么交友婚恋网站好了,反正互联网这一块你还没有涉足。”白禹语带讽刺。
卫少卿坐直了身体,“你知,我知,岚予现在的情况是有多糟糕。”
白禹眸光里面含了警告,警惕地看向了躺在沙发上的叶辰。
卫少卿明白他的意思,无所谓地招招手,“放心,被我下药了,没有五六个小时是醒不过来的。”
白禹抿紧了唇,眼里不悦, “岚予的葬礼刚过,还是谨慎点好。否则这可是丑闻。 ”
打了一个停止的手势,卫少卿表示明白,欧阳岚予没有死,今天的葬礼不过是一场戏 ,用来掩人耳目。
“我看到岚少现在的状态,心里难受。”卫少卿用力地捶了捶了自己的胸口,好友那天就在自己的面前吐了血,一蹶不振。“都是我莽撞,就不该一时冲动,把那对奸夫yín妇给送到他面前去。”
白禹明白卫少卿的出发点是好的,只是他有时候太过急躁的性子把好事变成了坏事。
“这账,归根结底,也是算到孟家兄妹身上去。”
孟知秋 居然敢说肚子里的孩子是欧阳岚予的。欧阳岚予压根对她提不起兴趣,只在新婚夜那晚碰过她,根本就没有完成。后来孟知秋就跟着私人健身教练继续鬼混,连孩子都混出来了。
“可是这人,我不赞成送到岚予面前去。”白禹指着叶辰,“人心难测。 ”
“我只是希望岚少能够心情开朗起来,然后说不定病情也会好转很多。”卫少卿想到生不如死的欧阳岚予就觉得难受,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只能躺在床上,一切都不能自理,这是一件多么可怜的事情。更何况,岚予的性子高傲!
“问问岚予的意见吧。”
“不行。”卫少卿否定,“他肯定不会答应的。”
白禹先是一愣,立刻明白过来。岚予恐怕更不愿意让自己现在的样子落到曾经的爱人眼里,更何况这个爱人还是他自己先抛下的。
这事情棘手。白禹懒得再问,只叮嘱一句不能泄露岚少假死的事情就行。卫少卿表示没有问题,桃花眼得意地上扬,“死人是不会说话的。更何况我有一千种办法让他开不了口。”
到了晚上, 卫少卿见白禹还在酒店里面呆着,不禁纳闷了,“你怎么最近老在外面?你可是要结婚的人了?你以前不是都急着回去陪你老婆吗?”
躺椅上的白禹正对着落地窗外灯火辉煌的夜色, 深沉如墨的眸子里面映出繁华的颓靡。
“我调查叶妃舒妈妈的下落 ,你猜,我调查出了什么?”
卫少卿倚靠在落地窗边,端着高脚杯,一口一口优雅地品着红酒,“我怎么知道?不过看你这样子,估计很棘手。”
白禹抿唇淡淡地笑了,“是,很棘手。棘手到我在犹豫要不要结婚。”
卫少卿拿着杯子的手一晃,差点就摔了杯子,“你开什么玩笑呢。人家叶妃舒现在不是好好地跟着你吗?你看看你上回把她手给烫伤了,她愣是一句疼都没有喊过。女人要是为你戒了娇气,纵容你到这个份上,是真的想和你好好过日子的。你别胡来,我告诉你。”
白禹苦笑着摇摇头,“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很事儿妈?”
卫少卿最烦被人说是女人,脸色一冷,“我这不是自己吃了亏,特希望身边的好朋友幸福吗?我从小到大的朋友也不多,统共就一只手数的过来。瑜子现在去部队里面当兵,一年见不到一回。岚少又躺床上不能动弹。你可是苦尽甘来了,能跟爱的人结婚了,孩子也有了,你知不知道你真的让人嫉妒,都到这一步了,你居然还这么作?”
白禹敛着眸光,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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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场地布置完毕,叶妃舒在柳晚照的带领下参观完,表示很满意。
“叶小姐,每一个细节都由我们亲自把关的。”柳晚照笑得眉眼弯弯。
叶妃舒欣赏她做事认真的工作态度,邀她一起到附近的咖啡厅坐一坐。
等着柳晚照上洗手间的空隙,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忽然间坐到了柳晚照的位置上。
“不好意思,这里有人。”叶妃舒以为这个陌生的男人坐错了。
“叶小姐。”他张口喊出了叶妃舒的名字,“我是封池先生的代理律师。有一些遗产交接的手续,希望能够和你谈一下。”
叶妃舒冷了脸,“不需要。他的钱,留给他以后的老婆儿子去吧。”
律师脸色一僵,“封池先生已经过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