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禹俊颜也沉了下来,眉宇间浮出川字,这让他的脸部线条看上去十分凌厉。
阴冷的气息和压力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
将他严阵以待的强势神情尽收眼底,叶妃舒唇微动,未语先笑,慵懒而又妩媚的笑容,不满地挑剔语气,“求婚怎么说也得跪着,是不是?”
白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女人居然就是为了自己没有单腿下跪就不愿意戴上戒指。
这刚好是在餐厅的门口,来往的游客们不少,如果是在这个地方跪下……
那估计比刚才的潜水求婚还要轰动。
“怎么,不愿意?那拉倒呗。”叶妃舒故意转身要走,却被白禹拉住了。
将近一米九个子的男人利落地退后一步,单腿跪在了地上,他挺直了腰背,双手郑重地托起掌中的戒指。
“宝贝,嫁给我。”
一向都是白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今天倒是反过来他跪在地上求着自己。叶妃舒却也不着急去接那枚戒指,双手背在身后,像个小女孩一样低头看着白禹。
“你保证,结婚之后,要对我好,要信任我,尊重我。”
她轻启唇,嘴角含笑,提出了要求。
“这个不用你说。”白禹微微挑眉。
叶妃舒点点头,“你要是敢骗我,我就把念己带走,走得远远的,再也不回来。”
白禹眉头一蹙,求婚的时候能不说这些吗?
他不情不愿地应了,“好。”
该提的要求都提了,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这些都是最起码的底线和原则,不能轻易触碰。
叶妃舒跟骄傲的公主一样伸出了手。
白禹捉住她修长白嫩的指尖,将那枚钻戒套进了她的无名指中。
白禹顺势站起来,将她拉入自己的怀里。
“好了,一个戒指,就要套牢你一辈子了。这一次真的会是一辈子。”
“嗯,一辈子。”
还有什么能比破镜重圆更美丽,她和他分离,岁月颠簸流离,仍旧未将他们之间的缘分彻底转淡。
相爱的人,哪怕是相隔了千万里,经历了生离死别,也能够再一次相遇。
靠在白禹怀里的叶妃舒用力拥抱着同样紧抱着自己的男人。他身上有淡淡海洋的味道,大概是因为头发没有完全擦干就急匆匆地出来找她了。
她永远都会记得今天,他在淡蓝色的海水里面,被热带的鱼儿围绕着,说着动听的情话,向着她求婚。
被宠爱的女人是幸福的,男人会满足她的任性要求。
大概爱就是这样,明明不喜欢,却还是忍不住为了她的一个笑,愿意去做一切事情,甚至是当众下跪。
这是叶妃舒你这一生以来,最为甜蜜幸福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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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餐之后,白禹又带着他们去到了当地著名的景点——悉尼歌剧院,去观赏世界著名舞团的表演。
他们一路从餐馆步行到这里,一路看着异国城市的夜景,一路漫步行走。到达门口的时候,刚好赶上上一场演出的散场,观众们从剧院里面熙熙攘攘地走出来。
叶妃舒牵着念己,白禹则揽着叶妃舒,俊彦已经是大孩子了,不需要被人牵着。
四个人站在路边上,等候着这一波人群先过去。
热闹的人群散的快,他们这才慢慢往悉尼歌剧院走去。
这个时候离着开场的时候还早,叶俊彦拿着单反非要给他们拍照,和身后世界著名的经典留影。
拍完之后,白禹又接过俊彦的手里给两个孩子拍。叶妃舒则站立在旁边,给白禹拿着手里的衣服。
一个尖利的女声气急败坏地从叶妃舒耳边滑过,“凭什么玛丽那种二流的芭蕾舞演员都可以当主角?她居然敢嘲笑我现在跟西瓜一样圆!以前我们同在一个团里的时候,她连个三号配角人物都算不上!”
熟悉的中国女声,在异国的街头响起。能听到乡音,总是令人感觉到有些亲切,叶妃舒扭头去寻找声音的主人。没有想到的是,会看到一张美丽的脸,即使脸上布满了怒意, 也还是极美的。
叶妃舒见过这个人,叫蓝心雅,那次在李木医生的办公室里面已经充分见识过她的任性,或者可以说是公主病。
蓝心雅挺着大肚子,一件印花雪纺长裙在微凉的夜风里面飘起来,衬托得她肌肤胜雪。因为生气,脸颊酡红, 显得唇红齿白。
她的对面站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俊目修眉,气质微冷。深邃的五官立体而分明,他不说话,沉默看着蓝心雅。
这样的人就像是吸睛体,只需要简简单单地往那儿一站,就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就连悉尼歌剧院门口的霓虹灯都黯淡了。
叶妃舒这辈子只见过两种散发出强大气场的男人,一位是眼前这个,另外一位则是封池。而他们的气场却又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