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烟心思慎密，担心妖怪再来，自己也会和两个小尼姑一样遭遇无衣之辱，所以坚决不同意叶知秋离开。

叶知秋也立刻明白过来，点头道：“好的，我脱，反正男人不怕……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岂曰无裤，与子同裤。”

说着，叶知秋真的脱下了长裤，然后扯开，又撕开裤筒，丢给了两个小尼姑。

如雾和如雨各自围着一块布，就像穿着短裙一样，别别扭扭局促不安，痛骂那个妖怪。

叶知秋穿着唯一的短裤，也有些害羞，躲在柳烟的身后，说道：“妖怪留在地上的红裙子，有鬼气。”

大家这才想起来那件红裙子，一起来看。

只见妖怪的红裙子留在地上，还在微微蠕动。

柳烟折了一根树枝，将红裙子挑起来，皱眉道：“里面……都是蛆虫。”

如雾如雨看了一眼，立刻狂呕起来……

红裙子的里侧，蛆虫蠕动，恶心的场景不可描述。

叶知秋施展阴阳眼，反复看了看，皱眉说道：“这个……红裙子，是人皮制成的，里面的蛆虫，是冤魂所化。两个小师太的衣服，也是被这些蛆虫咬碎的……这东西要烧掉，否则会有遗患。”

“那还等什么，赶紧烧了吧。”柳烟也是一身鸡皮疙瘩。

叶知秋点点头，穿着特别清凉的衣服，在附近找了一些干柴和废纸，堆在一起，用火符引燃，焚烧这件邪恶的红裙子。

火光熊熊而起的时候，一阵恶臭也随之而来。

叶知秋不能走，必须要看着这件邪恶红裙烧毁。

两个小尼姑也不敢走，并着腿，哆哆嗦嗦地站在一边。她们很想离开，赶紧找衣服穿上，却又担心路上再遇上妖怪，又会变得一无所有，所以只能等着叶知秋的护送。

柳烟站在上风处，皱眉说道：“如果每一个蛆虫，都是一个冤魂，那该有多少冤魂？至少也上万了吧？”

“还记得人道。

“可是上万之数，不是小数目，为什么不见记载？老鬼周隋文的拘魂圈，我还在野史上找到太平军的一些记录可以印证。这里的上万冤魂，又是怎么来的？”柳烟问道。

叶知秋耸耸肩：“鬼知道。”

“我知道……”如雾终于接茬，说道：“来乌程之前，我打电话问过师父了，师父说，这里是两千五百年前，吴越争霸的古战场……太湖之中，曾经发生过激烈的水战，死者无数。这些蛆虫上面附着的冤魂，会不会是当年战死的吴越士兵？”

柳烟微微颔首：“吴越争霸？这倒是有些靠谱了。妖怪从河水里出来，这条河又连通太湖，说不定，真的有些联系。”

“不靠谱吧？两千五百年前，西施那个时代……”叶知秋不大相信，微微摇头。

议论间，那件红裙子已经被完全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