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炳仁,华南机械厂的高级工程师,精通机械跟电子,曾轻留学西德,改苹开放以后怀着对祖国四化建设的满腔热情,毅然放弃国外优越的工作条件回到粗国,回来后参与了华南机械厂的建成投产,可以说从华南机械厂打下地基的那一天起他就是成为了一个华南机械厂人,但是现在工厂倒闭,就算这样的高级工程师也不得不沦落到大街上给别人叹修自行车为生!
唐梦美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资料,带着她自己都已经认不出来的朱司其来到了汪炳仁家。
“请问汪工在家吗?”这是一栋老式的套间,因为汪炳仁为厂里做出了突出的贡献,在他获得八五年全国五一劳动奖章时,厂里分给他的房子,现在住着他一家四口“不在,请问你是…“?”开门的是一名妇女,戴着眼镜,应该是汪炳仁的老婆。
“我是他的一位朋友,汪工去哪了?”唐梦美道,她人长得美,给别人的一印象就很好,至少人家不会怀疑她是别有用心。
“他在外面,你们先进来坐,我去叫他,就在外面的街上。”汪妻道。
“那不用了,我们去看看就行了。”唐梦美道,她这次来主要是想听听汪炳仁对于华机厂的想法,像一个企业的真实情况很难在那些报表里看出什么东西来,只要在一线的工人或枝术人员才有真正的言权。
“那行,家里太乱了,你们出去走到大街上住右拐就能看到他摆了个修自行车的摊子。”汪妻有点不好意思的道,虽然唐梦美并不想引人注意,但对于穿着打扮她也是很注意的,一身名牌,全身加起来不下十万。
汪妻一说朱司其马上就“找”到了汪炳仁的位置,他看上去年纪很大,头已经花白,脸上的皱纹看上去至少有六十以上,而且手上长满了老茧,这绝对不是一个喜欢做办公室的老头,朱司其心想。
此时汪炳仁正在给厂里的一个熟人修车子,他之所以出来“抛头露面”也是被生活所迫,他有一子一女,现在儿子明年要考大学,女儿今年也升到高了,每年的学费生活费就是一大笔开支,凭他那几百块的下岗补贴费根本不可能够用,而且在家里他也闲不住,虽然出来面子有些挂不住,但时间长了也不习惯了,现在只要能赚钱他什么都愿意干。
“请问是汪工吗?”唐梦美跟朱可其走到他的摊子边上问道。
“是啊,稍等一下,这里马上就好。”汪炳仁头也没回道,但马上又拾起来看着声音的来源,因为他现已经好久没有人叫他汪工了,现在的人都是称呼他为老汪。
“你好,我叫唐梦美,能跟您谈谈吗?”唐梦美看到汪炳仁看着自己,微笑着道。
“当然可以,等忙完这里,很快的。”汪炳仁道,他之所以这么爽快的答应,不为别的,就为唐梦美称他为汪工,像他这样的高级知识分子,一个体面的称呼甚至可以让他抛弃一切,就算在生活如此艰难的情况下也是如此。
因为要谈事,汪炳仁今天就提前收摊了,甚至有人推着车子还要来找他修时都被他推掉了,把简单的修车工具锁到街边的一个柜式木箱里后,汪炳仁就带着唐梦美跟朱司其再次回了家,到家手汪妻可能知道他们要谈事,特意提了个蓝子出门了。
“汪工,我是从香港来的,这是我的名片。”唐梦美等三人落座后,马上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双后递给汪炳,“香港龙兴金融投资有限公司总裁唐梦美?”汪炳仁看着名片上的名头很惊讶,他没想到面前这个年青的小姑娘竟然是个公司总裁。
“是的,我们这里来就是为了华南机械厂的事,我知道汪工以前是华南机械厂的高级工程师兼副总工程师,对华机厂的情况应该相当了解,能跟我们聊聊吗?”唐梦美道。
“当然可以,我在华机厂干了二十多年,可以说哪里有几块石头我都清楚,你们想知道些什么?”汪炳仁道,他本来下岗后最喜欢的就是谈论以前自己辉蝗的事迹,每次只要逮住机会就跟别人侃,就连他老婆都听得烦了,现在唐梦美大老远从香港特意来跟谈这事,他当然愿意讲“汪工,你说长机厂为什么会倒闭?”唐梦美道。
“这个原因就很多了,在八十年代华机厂可是市里的纳税大户,它的工业产值占到了全市的百分之十强,也就是在前几年突然就行了,产品销不出去,利润急剧下降,工人的工资不出来,好好的一个工厂眼看着就不行了。”汪炳仁叹了口气道。
“您觉得华机厂之所以倒闭跟厂里的技术水平有关系吗?”唐梦美道。
“这不可能,我们厂的设备跟技术虽然不能说是世界水平,但在国内来说绝对是排在前列,其实国营大企业之所以倒闭原因基本上都差不多,人浮于事,机构臃肿,不思进取,等着吃国家的救济粮,你们可能也知道,在前年厂里还从德国进口了一套当时国际先进的设备,放在现在也不过时啊,但是却只能放在仓库里睡觉,还好,包装什么的都没动过,否则就算是放在仓库也早就生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