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若雪笑道:“这个山大王的名字倒也古怪,竟然叫张结巴,这未免也太难听了,想必他说话时总是结结巴巴。”
众人听得都忍不住发笑。李宝华道:“姑娘所料不错,据传此人的确是个结巴,这几年他声势日盛,百姓都将他唤作张结巴,原名反倒少有人知了。”
林凤生点点头,又问道:“不知这股贼寇有多少人众?”
李宝华道:“下官无能,我等每次率兵前往都狼狈而归,具体情形实是不得而知。但他势力极大,别处的不少流寇都投奔到了他手下,几万人总是有的。”
林凤生心知再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便不再发问,暗忖道:“贼寇如此众多,而我义军加上皇上的三千亲兵尚不足万人,实在是不易对付。看来只有我亲自前往打探消息,知己知彼,然后再周密部署,方有望一举将这股贼寇荡平。”
筵席完毕林凤生又问道:“李大人,不知朝廷的粮饷运到了没有?”
李宝华一脸茫然的道:“没有啊,下官前几日收到朝中传来的消息,说义军的粮饷将于近日运抵,只是迟迟未见动静。不过下官已派出属下前去接应,应该马上便有消息了。”
林凤生听得暗呼糟糕,粮饷已提前数日便开始押运,按理说早就应该到了,心中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说道:“请大人多派些人手沿途接应,粮饷乃我义军驻扎之根本,不容有半点闪失。”
李宝华连声答应,又道:“将军稍安勿躁,下官已派出多路探子,应该马上就回来了。请将军移驾到后花园小酌几杯,下官已请来本城头牌名妓为将军助兴。”
林凤生此时哪里还有这等闲心,脸色微沉,摆手道:“徵羽妹子,你和芸儿跟李大人去听曲儿吧,表妹和凤仪师姐跟我出去瞧瞧。”
李宝华忙道:“将军初来乍到不熟地方,还是由下官再分派几批人手吧。”
林凤生一想不错,只得作罢。李宝华当即将府衙的大部分府吏兵丁都一起派了出去。
后花园中丝竹悠扬,美酒佳肴摆满了案几,一个浓妆艳抹的美貌女子歌喉婉转,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自是那所谓的头牌名妓了。一旁又有几名女子水袖轻舒,翩翩起舞。
林凤生此时暗自焦虑,半点心情也无,即便是玉液琼浆入口也觉与白水无异,莺歌燕舞更是无心欣赏。面对李宝华敬酒恭维,也只淡淡的随口敷衍几句。
坐立不安的等待了近一个多时辰,一名府吏神色慌张的进来,也不向林凤生和段徵羽行礼,向李宝华附耳低语了几句,李宝华大惊失色,颤声道:“将军,大事不好,粮饷在半道被劫了。”
众人听得都是一惊,林凤生霍的站起,厉声问道:“竟有此事,是何时何地被劫的?”
李宝华向那府吏道:“这位是云麾将军,你快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向将军大人禀明。”
府吏忙向林凤生行礼,口道:“卑职许光参见将军。”
林凤生迫不及待的道:“不必多礼,速速将此中情形如实道来。”
许光道:“是,将军。我家大人得知朝廷粮饷将于近日运抵府衙,唯恐路上有失,便命我等前去接应。昨日已有一批弟兄先行出发,我等今日一早便也沿着大路迎去,直到了百里外的清风岭,才遇上了押运粮饷的队伍。只见他们一个个都昏迷不醒,粮饷物资俱都不见了,车马也都无影无踪。”
林凤生拍案道:“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竟有这种事。事发地点可曾有打斗过的痕迹,押运粮饷的官兵现在何处?”
许光道:“卑职眼拙,没有发现打斗过的痕迹。众官兵已被我等救醒带回,此刻正在前院等候大人和将军传唤。”
林凤生道:“让他们的统兵官进来见我。”
许光躬身答应,快步而出。不一会儿一个三十余岁的将官匆匆进来,神色间甚是惶恐,单膝跪地行礼道:“卑职段志英参见将军。卑职有亏职守,以致大军粮饷被劫,请将军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