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写了名帖战书让红莲送往云来客栈。今日退去吐蕃强敌,与仙毒教数十年来的恩怨也即将作出了结,众人登时松了一口气,坐在厅中闲谈起来。
红莲进来道:“师叔,外面有人求见,说是皇宫里的侍卫。”
林凤生道:“请他进来吧。”那侍卫已候在门外,未等传唤便即进来,躬身道:“林公子,皇上密函。”说着将一个黄布小包双手呈上。林凤生识得此人,数日前的点苍山武林大会随行的五十名侍卫中便有此人在内,双手接过道:“有劳了。”那侍卫恭维了几句便即离去。
林凤生打开布包取出信件,这是段兴智亲笔密件,上云威楚贼寇慑于堂堂义军之威,猖獗之势已有所收敛,当地百姓苦难稍抑,亦知人心不古,尔等此行艰辛,故原先约定的十日之期可酌情宽限。但仍须时时谨记民间疾苦,不可懈怠,事情一了速速返回,即刻前往灭贼,永绝后患。另外便是几句客套和勉励之言。既是密函只需自己心知肚明即可,便也没有将信上的内容告知余人。
林凤生看罢密件心中大定,想必是流寇已听到风声有所顾忌,那么威楚百姓便可少受几日荼毒,宽限时日自是让他尽可能的收纳武林人士壮大义军。
众人知道规矩谁也不敢多问,但见他脸现喜色也知并非坏事。林凤生笑道:“陈师姐,比武需加些赌注才好玩,你明日跟郭姑娘赌什么呢?”
陈凤仪撅起小嘴道:“你一口一个郭姑娘的,叫得好不亲热。她虽然跟我们同辈,但年纪却比你我要大得多,只怕你我的姑姑也做得了。你以后要叫我凤仪师姐,不许再叫陈师姐。”
几人听得忍不住一起笑起来,林凤生道:“双方仇怨自二十五年前而始,她那时五六岁,算起来她如今果然已是三十出头了。”
陈凤仪点头道:“可不是么,她看上去青春貌美,年纪却着实不小了。”微微一顿又道:“我没什么赌注可下的呀,师弟你来说吧。”
林凤生方才不过是随口说笑,便道:“这样吧,输了的一方今后须得对另一方加倍恭敬,不得心存芥蒂,更不可能伺机报复。”他这么说乃是防止两人日后仍是对彼此耿耿于怀,以致于再次反目成仇。
这时青莲神色慌张的进来,向洪彩英躬身道:“师父,两位师叔,不好啦,山中恐有猛兽出没,有两个樵夫受了重伤。”
几人听得一起抢出厅来,只见两个乡农模样的汉子躺在地上,衣衫褴褛浑身是血,其中一人脸上血肉模糊,伤口的皮肉外翻,五官尽毁,面目全非,一只耳朵掉了下来,只有少许皮肉相连。气若游丝,奄奄一息。另一人肚破肠流,双目圆睁,却是已然气绝,但死前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死一伤,惨不忍睹。
陈凤仪见状直欲作呕,心中十分不忍,嘤咛一声捂住了眼睛。林凤生也是肠胃一阵翻江倒海,忙暗提真气极力按捺,皱眉道:“这是什么猛兽所为,怎的如此厉害?”
俞三白道:“看样子是黑瞎子干的。”洪彩英也道:“我看也是,这二人身上的伤口如此可怖,定是被黑瞎子爪子所抓。”林凤生愕然道:“黑瞎子?”
俞三白道:“就是大黑熊,据说这种畜牲眼神不大好,北方人便称之为黑瞎子。看来我们有口福啦,可以美美的吃上一顿熊掌了。”说着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边,已有些馋涎欲滴。
林凤生向洪彩英道:“师姐,本门有会歧黄之术的弟子么?”洪彩英道:“有,只是这人的伤如此之重,不知道能不能救得活呢?”林凤生道:“尽力而为吧。”洪彩英点点头当即命人将重伤之人抬下去医治。
林凤生又问道:“青莲姐姐,你们是在何处发现这两人的?”
青莲脸上一红道:“回师叔的话,就在山腰的竹林中。方才我们和师父押送那几个吐蕃人下山,回来的时候我突然内急,便到路边的竹林深处去小解。突然听到有人呼救的声音,我跑过去一看便发现了这两人,于是便招呼姐妹们将他们抬回来了。”虽然颇觉难为情,但师叔询问只得如实回答。
林凤生点头赞许道:“人命关天,正该如此。然则你们看见伤人的猛兽没有?”
青莲道:“没看见,我们当时见这两人伤得很重,也就没来得及细查。”想了一下又道:“但好像隐约听到不远处有竹子响动,而且动静还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