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凤生笑道:“我现在总算是想明白了,这武功其实是有莫大的效用的,小则健体防身、行侠仗义,大可上阵杀敌、守土安民,我以前实是有些太顽固不化了。”
梅若雪嫣然笑道:“你明白就好啦,你练好武功,文武双全,那不是很好么。你多保重,我可要去了。”
林凤生牵过一匹马来,道:“路上多加小心。你回到兰溪城便将马还给妙家马帮,余下的几匹等我回来之时再行归还。”
梅若雪点点头,默默的跨上马背,轻轻一提缰绳缓步向前行去,每走出几步便要回头看一眼,心中依依不舍。
林凤生目送她的背影慢慢消失在石板路的尽头,眼圈微微一红,不觉有些怅然若失,情不自禁的想起乐府诗《孔雀东南飞》中的一句词来:“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
而此情此景,却又比孔雀东南飞更为煽情和难舍。他和梅若雪从小青梅竹马,这些日子以来更是形影不离,实已在无形之中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
忽听莫衷是的声音在身后道:“凤生兄弟,梅兄家的小丫头呢?她走了么?”
林凤生呆呆的看着石板路的尽头处,头也不回的道:“表妹她已经走了。”
莫衷是道:“这小丫头很讨老哥我喜欢,本想来送她一送,哪知她竟已走了。”伸手拍了拍额头,又道:“昨晚喝多了,睡过了头。这小妮子一走,耳根子突然变得清净了,还真有点儿不大习惯。”
林凤生道:“日后您得空便来大理找我们,自然就能再见到她了。”
莫衷是哈哈笑道:“我交了你们这两个小朋友,大理那一定是要常来的。你们也可以到南朝来看我啊,这叫有来有往。”
两人在泰和酒楼大鱼大肉的吃了一顿,便又来到废园中传功练武。莫衷是道:“你且先把昨日教你的乘风掌法再好好练上几遍,老哥我有个毛病,那就是酒足饭饱便爱睡觉,我先睡上一忽儿再说。”说罢席地呼呼大睡。
林凤生活动了一下四肢筋骨,便自行练习起来。先是将乘风掌一招一式的练了一遍,觉得已无阻滞之处,便又走了一遍踏雪寻梅步,最后将步法和掌法融合一处,脚下不停,手上出掌。
初学乍练便要将两种武功配合在一起使用,自然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他昨夜躺在床上细细揣摩了一番,已略有心得,反复练习了几遍,居然已能融会贯通。他练习了近两个时辰,莫衷是仍是大睡不醒,不觉有些心不在焉起来,胡乱练了几招便也躺在墙角阴凉处睡觉。
林凤生昨晚挑灯夜读直至深夜,早晨又起来为梅若雪送行,睡眠时间本就不足,加之练功有些疲累,此刻一躺下便即沉沉睡去。
也不知睡了多少时候,忽觉酒气刺鼻,脸上一片冰凉,睁开眼来只见莫衷是将酒葫芦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塞子已被拔开,酒一滴滴的落在自己脸上,忙一咕噜翻身坐起,说道:“莫老哥,你又来捉弄我。”
莫衷是哈哈笑道:“你小子就爱偷懒,我一睡着你便不好好练功。”喝了一口酒道:“快起来,让老哥瞧瞧你练得怎么样了。”
林凤生起身正要演练,却被莫衷拉住道:“一个人练有什么意思,我陪你一起练!”将手中的酒葫芦往地上一丢,忽的一掌向他肩头击去,正是乘风掌中的一招“狂风乍起”。
林凤生斜刺里闪出两步,避了开去。莫衷是笑道:“不错,闪的还算快。”手掌横扫斩他左肋。林凤生脚步一错,还了一招“疾风劲草”。
莫衷是道:“好!有攻有守,很是难得。”他嘴上说话,手上却丝毫不停,连出了四五掌,都被林凤生仗着巧妙步法避开。
莫衷是道:“别怕,你还手啊。一个劲的逃跑像什么话,那你学了掌法有什么用。”他见林凤生一味逃避,出掌便越来越快,双掌飞舞将他裹在掌影之中,将这套掌法的疾字诀发挥得淋漓尽致。
林凤生初次与人拆招放对,可说半点经验也无,只觉自己像是被卷入了惊涛骇浪之中,心中甚是惊慌,脑中登时一片空白。他步法虽然巧妙,但面对重重掌影,却也不敢贸然闯出,脚步也随之呆滞,勉强支持得两招,被莫衷是伸掌一推仰天摔倒。